禅院甚尔没有跟五条悟多说什么的打算,他像一面平静无波的死水,一切苦痛污秽皆藏于水面下,泛不起波澜的死水不会诉说也不会主动。
就如同在这个世界,他被妻子拉出来,在妻子死亡后又重新回到熟悉的地方,然后就这样死寂着,耗干自己的所有,坦然迎接结局。
有时候五条悟也会觉得,能在死之前把伏黑惠的存在告诉他,恐怕是这家伙做的唯一一件主动伸出手的事吧。
而现在,对方显然有很多有趣的值得诉说的过去和诉求,但他不会对任何人说,五条悟不会,伏黑惠更不会。
他就这样来到这里,轰轰烈烈地大闹一场,之后也会无声无息的消失。
那些沉淀于水底的过往与痛苦,恐怕只有禅院甚尔自己一个人知道。
五条悟没有想太多,不管禅院甚尔是什么性格的人,但显然他是偏向伏黑惠的,虽然有自己的目的,也不是不能容忍。
所以他没有拦着禅院甚尔离开,对方的脚步实在,揣着手随意的模样压根看不出是千年贵族的家主。
他深呼吸一下,揉揉眉心,几天没有休息让他有些烦躁,不过现在还不能停下。
六眼捕捉到了一些不得了的痕迹,不过既然对方不说,五条悟当然不会自讨没趣。
他从一开始就没说出,爱是最扭曲的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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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妹校交流会正式开始前两天,伏黑惠都继续住在高专。
虽然那边的家很温馨,但禅院甚尔最近似乎很忙,绘里或许也是因为有些心不在焉。
伏黑惠当然不是什么真的要时刻父母陪的人,在他们忙碌时,自己回到了高专。
有时候恍惚间,他会觉得好像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梦,在梦醒后什么都不复存在。
他有些精神不济,钉崎野蔷薇看着他的状态挑眉说:“你熬夜了吗?这可不行啊,今天可是有场硬战啊。”
“哎——伏黑没睡好吗,要不要先休息一下,好像还有一会开始。”虎杖悠仁蹦了出来,对着伏黑惠担忧说着。
伏黑惠还没说话,禅院真希也跟着说:“惠,那个人今天会来吗?”
禅院甚尔的行为从来没有遮掩过,几乎整个咒术界都知道他做了什么。
咒术论坛都炸了,他们甚至都不敢直呼其名,通通用那个人代替,比怕五条悟还夸张。
伏黑惠下意识蹙眉,却不知怎的揉揉眉心松开,随后一个一个回答:“我没事,只是在想事情而已,真希学姐,我也不知道那家伙会不会来。”
真希的表情有些复杂,直来直往的性格还是让她开口:“你和那个人竟然关系不好吗?”
竟然?伏黑惠歪头,难道关系很好吗?虽然他们确实是父母,但对方来到这里也没多久,跟他的接触就更少了。
而且虽然甚尔的举止能看得出他是在意伏黑惠的,但不知道是不是记忆里父亲的形象太过深刻,又或者是他觉得这是对另一个世界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