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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知道他在那时有多狂喜,仿佛重获新生的喜悦迸发,他一刻也不想松开手,甚至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
可有时候命运就是狗屎般的存在,在你觉得这样的生活足够美好幸福时,又会给你两拳嘲笑你的痴心妄想。
禅院甚尔的人生,似乎从出生就注定倒霉,他无力的承受着荒唐的人生。
若能避开猛烈的欢喜,自然不会有悲痛来袭。*
可他避不开,也放不下,他做不到也不想松手,只能抓住人生天秤上为数不多属于他的紧紧不放手。
让没到年龄的孩子强行觉醒咒力和术式并不是简单的事,甚至带来的负担更大。
而身为咒灵的绘里,还能够像普通人那样生活下去吗?
看着忍着疼痛也拽着他说不疼的孩子,看着一旁心疼的妻子,禅院甚尔沉默了。
一个普通人能够做什么?一个回到禅院家的杀手又能做什么?一个被唾弃厌恶的天与咒缚能做什么?
禅院甚尔不屑那些辱骂和嘲讽,但他不允许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受到同样的待遇。
他们是我的天使和恩惠,值得世界上最好的一切。
我唯一算得上优势的存在,就只有自己的力量,那么,就用这个放手一搏吧。
为了活下去去掠夺有什么错?
为了家人更好的生活去掠夺有什么错?
百般罪孽的是我,受到惩罚的也该是我,如果想要波及我的家人,那么哪怕是神,也不能阻挡我的道路。
所以禅院甚尔拿起了刀,背负责任的他无坚不摧,天与咒缚的强大在一个晚上施展的淋漓尽致。
禅院直毘人吐着鲜血问他:“你要的是什么?如果不回答我,就算你杀了所有人,禅院家也不会认可你。”
那时候下着雨,不算大,却足够淋湿人,血水混杂着雨水落下,让人看不清禅院甚尔的神色。
他半蹲下来,与禅院直毘人这个不算完全垃圾的人对视,在嘈杂的雨声中,他终于开口:“因为我要活着。”
我要活着,只有活着才能护住一个超强反转术式的咒灵和一个十种影法术,才能在即将迎来风雨的咒术界里护着他们。
他可以杀任何人,可以做任何违背道德三观无底线的事,去成为一个人渣,但他的妻子和孩子不行,他们只能有最好的。
而这些,一个普通被所有人看不起的天与咒缚做不到,但总有能做到的位置,所以,他会不顾手段地去掠夺。
禅院直毘人哑口无言,他看着面前这个当初被所有人看不起的强大男人。
对方在离开禅院家时,眼中死寂无光,就像是藏起来察觉不到踪影的阴影,他不被任何人察觉,自愿陷入堕落的深渊。
可此刻,他眼中燃烧起来的火焰炙热,雨水也浇不灭他的斗志,谁也不能阻止他。
禅院甚尔是矛盾的存在,他的强大放在任何地方都是受到无数敬仰的,偏偏他出生在以咒力术式为尊的禅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