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时不时看几眼身后坐着的人,一旦对方拿起手机就要立刻采取措施。
只是,对方似乎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处境,在说了那句话后就闭上眼看上去是继续睡了。
但他总感觉周围凉飕飕的,就像曾经面对可怖的咒灵般让人战栗。
不会是这个夏油杰在想着怎么用咒灵杀他吧,他握紧手里的方向盘,感受到口袋里隔腿的咒具才稍微安心些。
千鸟不在乎这个司机在想什么,他只是在平复自己的心情,不让负面情绪大幅度地增长。
刚才那段梦一样的回忆,倒是喂养了不少负面情绪,可千鸟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那一枝樱花绚烂绽放着,没有人会不称赞它的美丽,也没有人看到那花瓣上的虫洞和离开土地的根。
他深呼吸一下,抬起手一下拍上自己的脸颊,清脆的声音在车里尤其明显。
啧,真是的,不能负能量,不能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司机被他这一下吓得够呛,油门直接踩到底,千鸟还没回过神就已经到了。
没等他说话,千鸟就非常自觉地下车,他放在口袋里的手摩挲下那幅眼镜,犹豫下还是没有拿出来。
他知道高层迟早会知道他的存在,毕竟千鸟可没有一直安分待着,五条悟也不是时刻都能盯着他。
这是很冒险的行为,现在夏油杰的卧底行为还在进行中,如果暴露了异世界夏油杰的存在,他们的一大优势就会消失不见。
但同样的,其中所能谋取到的好处也很多,至少千鸟还是很相信自己在咒术外的其他能力。
在羂索那个变态手里这么多年,他早就学会怎么拿捏这种封建愚蠢的高层。
他也是有试过手的,在那群蠢货上级和政客身上。
司机带路的动作一顿,怎么回事,刚才那种压迫感,甚至不能说是杀意,因为还不值得释放杀意。
他还是回头看了眼身后慢慢走着的人,他穿着高专的校服,像来到自家后花园一样闲庭信步,在注意到他的视线后连转过头看他一眼都没有。
怎么感觉跟刚才车上不一样,他收回视线,在一座旧贵族风的古老日式建筑里停下来。
千鸟认真扫视了一圈,竟然……还真的全是木头的啊。
他从刚才就想着另一个自己稍微改变了下自己的气势和习惯动作,虽然他们是同一个人,但还是有很大一部分不同的。
十几岁就成为特级咒术师,站在了几乎所有人达不到的顶点,夏油杰早就习惯了从高处向下看的视角。
哪怕是叛逃成为诅咒师,他也从来没有改变,相信着自己能够改变世界。
这和很早前就被人打碎重塑的千鸟来说是根本上的不同。
他看着站在门边的司机,和等待他打开的大门,一直笑眯眯的眼睛落在大门上。
那就,准备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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