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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黑惠跟着禅院甚尔越走越深,心里也在疑惑对方到底要带他去哪。
直到对方打开面前庭院的一扇门,他有些惊讶看着面前的场景。
不是什么惊奇诡异的场景,反而是很正常的地方,里面和这里的风格格格不入,只是个标准现代装修的三室一厅。
里面的每一处都充满着生活气息,玄关鞋柜上拜访的照片和装饰品,沙发上随意丢下的衣物,客厅桌子上的茶具,还有半个剥好的橘子。
如果不是从禅院家开门进来的话,伏黑惠也会觉得面前这个房间是个温馨的家庭。
他站在门口有几分恍惚,但还是迈开脚步走了进去,在换鞋时他看清了鞋柜上的那张照片。
站在左边的是样貌没什么变化的禅院甚尔,唯有脸上开心的笑容不作假,最右边的是个笑得开怀的女性,她有着和伏黑惠一样的黑色海胆头,想起来比太阳还灿烂。
被他们簇拥在中间的是熟悉又陌生的人,这是他,又不是他,至少伏黑惠不觉得自己十岁左右有拍这样的照片,也不记得自己有笑得这么无奈幸福过。
这是张看着就美好的全家福,可惜,这不是他的家人,也不是他的家。
伏黑惠垂下头,手指无意识的抽搐一下,但没关系,他从小就擅长掩盖情绪。
在换好鞋子走进去后,禅院甚尔坐在沙发上摩挲着红绳,看着他穿的鞋随口说:“左边那双才是你的,这双是客人穿的。”
伏黑惠一顿,没有说话,坐在了他的对面。
禅院甚尔也没有要多说闲话的意思,他简单直接地开口:“绘里在这里会更加安心些,让你来只是想让你安抚下绘里。”
伏黑惠蹙眉,他不解道:“但我并不是她的孩子,而且……要怎么安抚她。”
他用了人类的代词,是真的接受了那见了一面的咒灵。
禅院甚尔诧异挑眉,扫了一眼伏黑惠,语气有些不善:“看来五条悟确实没有好好养你,你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男人放松坐在沙发上,身上的和服在这里却莫名的不违和,好像刚才还是暴君的家主,现在却只是单纯回家了的成年人而已。
他自觉并没有在养孩子这件事上费太多心,但绘里很爱惠,所以他当然也会爱屋及乌。
所以在看到面前的伏黑惠时,他觉得还是要说些什么,不仅是因为心里的不爽,也是因为待会绘里会担心的。
“这个世界上没什么你配不上的,”禅院甚尔自然开口,好像在说什么再正常不过的道理般,“你给我把这句话刻在骨头上。”
不管是绘里还是惠,禅院甚尔都愿意给他们最好的,没有任何人敢质疑。
“我不能说一见到你就跟我家里的惠一样,但你同样是惠,是我和绘里的孩子。
这个世界的我大概是死掉了吧,但我想你既然在五条悟那而不是禅院家,那足以证明些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