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朝忠皱起了眉头。
朱胖子在德国活动了一段时间,在共产国际的帮助下,取得德国的合法身份并不难,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还真不好给他罗织罪名。
想了半天,耿朝忠突然开口道:
“要不,奸**女罪?前几天,南京发生了几起奸**女的恶性治安犯罪,保安厅的那帮蠢才到现在还没抓到人,我正好把你送过去,也跟他们结个善缘。再说,这个罪名不大不小,也关不了几年,等到时机成熟了,我花点钱,再把你保出来,老师您可还满意?”
朱木运瞠目结舌,他今天算是被这个学生的无耻震惊了!
“你怎么不说我犯了偷窃罪?这个我还轻车熟路!我真不知道,你这套都是跟谁学的!”朱木运怒道。
“还能跟谁,当然是要感谢您老人家的言传身教了!”耿朝忠摆摆手,“好了,就这么定了,德国驻南京记者某某某,因为色欲熏心,在南京首善之地犯下奸淫罪行,证据确凿,判处有期徒刑四年零六个月。等会儿我就去保安厅查一下详细案卷,我们两个人对一下,确保天衣无缝,师傅您看如何?”
朱木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已经完全被自己的这个得意弟子打败了!
“好了,老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您告诉过我,一个好的特务,一定要善于认清形势,随机应变,绝不能做出任何不理智和莽撞的举动。”耿朝忠开口道。
“行,就按你说的办,”朱木运冷笑着,“恐怕今天你回去以后,就一直在准备这件事吧!我估计,我的犯罪证据你都已经找好了吧?”
“不错,果然是知徒莫若师,”耿朝忠的脸上得意的笑,“老师明鉴,我已经在你的旅店,放置了数套女人内衣,还有,我还找了几个青帮的弟兄作为目击证人,确保证据确凿,犯人无从抵赖。对了,就连那几个受害女性,我也正在安排接触,总之,这件案子,我一定处理的妥妥贴贴,没有半点漏洞!”
朱木运闭上眼睛,一下子靠在了墙上,再也不说话了。
耿朝忠这回是有心算无心,牢牢的吃定了他,也笃定他不可能泄露任何自己的信息,更不会自我承认契卡的身份。
别的不说,一个契卡精锐特工,竟然被作为强奸犯抓进了监狱,如果这消息传回苏联,他简直无法想象那些同僚的目光!
他朱木运还丢不起这个人!
“嗯,”耿朝忠看着朱胖子的神色,满意的点点头,“老师,认罪了以后,我会关照狱卒,好好的照顾你。还有,我还会不时的来看看你,毕竟,对付古顺章的事,还需要您这个高参。”
朱木运根本不屑理会耿朝忠,背靠在墙上,闭着眼一言不发。
“嘿嘿,”耿朝忠干笑了两声,“好了师傅,我晚上还有点事,就不打扰您休息了,我先走了,回见!”
。。。。。。。
耿朝忠哼着小调,走出了牢房,云蔚几个人围了过来,神色复杂的看着耿朝忠,问道:“六哥,那家伙招了吗?”
“招了,我出马,还有审不下来的案子?”耿朝忠得意的笑了笑。
“对了六哥,这家伙怎么得罪你了,你如此栽赃陷害,这实在有点太那个。。。。。。”
云蔚无语的说着,强行把嘴里的“无耻”两个字咽了回去。
“还有,您不是说要迷晕他吗?怎么连自己也迷晕了?”郝可夫也问道。
“哪儿来这么多问题!”耿朝忠瞪了几个人一眼,过了好一会儿,才又满脸无奈的开口说道:
“算了,告诉你们也无妨。此人名义上是德国记者,但实际身份是间谍,来南京负有秘密使命,想要刺探我国购买军需的军事情报!但我国政府与德国政府现在关系又十分良好,不太方便强行动手,所以,戴老板吩咐我出此下策,随便栽个罪名,关一段时间再放出去。他受了此等侮辱,估计也在南京待不下去了,这就是所谓指桑骂槐之计。”
“明白!”
几个人顿时恍然大悟,现在中德蜜月期,两国军火交易极为频繁,贸然抓捕间谍,恐怕会破坏两国关系,殊为不智。
但对德国的间谍行为,又不能不闻不问,这是明着说他是强奸犯,但实际上对他是一种警告,这么一来,自然就可以收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功效,又不会破坏两国关系。
果然是妙计!
“好了,”耿朝忠看了几个人一眼,“这个事情是绝密,本来不该告诉你们,但我想,也不是什么日谍**的案子,告诉你们也无妨。不过,话说回来,这件事要是被戴老板知道了,我可是要担责任的,你们几个,务必守口如瓶!”
“六哥放心!”几个人都坚定的回答。
这事事关两国邦交,他们哪敢胡言乱语。再说了,眼前这几个人的利益都和耿朝忠绑在了一起,又怎会胡言乱语,自毁前程?
“那你为什么连自己也迷倒了?”郝可夫不依不饶的问道。
“你懂个屁,此人身为间谍,哪有那么容易中计,只有我和他一起喝了迷药,他才会放心!”耿朝忠开口道。
“原来如此,为了完成任务,六哥不惜以身饲虎,这种牺牲精神,属下佩服!”郝可夫肃然起敬。
“不算什么,”耿朝忠谦虚的摆摆手,“好了,今天早点回去休息,过几天,大家还得跟我去趟上海。”
“去上海干什么?”郝可夫又好奇了。
“不该问的别问!”云蔚在旁边,代替耿朝忠做了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