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宋桂玲楚楚可怜的样子,赵刚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才好。赵刚没想到,宋桂玲居然早就知道朱士强在外面有女人,为了他的事业前程不受影响,还要忍气吞声,佯装不知。想到这里,赵刚不禁对她有些同情起来。“婶,我觉得你可能误会朱叔了,也许他们只是普通朋友。”
宋桂玲眼睛一挑,“我怎么会误会他呢?他们在电话里说的那都是些什么?唉,算了,不说了,一说我就生气。”宋桂玲咬了咬牙,“如果把我逼急了,我就跟他离婚,干脆成全他们。”
赵刚连忙说:“婶,小蕊都那么大了,再说小蕊马上就要高考了,你们离婚,对她的影响多大啊。而且朱叔现在也是有身份的人,这事情要是传出去,大家会怎么看他?”
宋桂玲恨恨地说:“这怪不得我,都是他逼的。”
赵刚知道,这个时候应该尽可能地劝说宋桂玲,安抚她的情绪。于是,赵刚又说了一大堆让她顾全大局的话,并且顺着她的情绪,夸赞她是一个懂大局、识大体的女人。这些话让宋桂玲很受用,慢慢地,她的情绪平和了下来,对赵刚说道:“跟你聊聊感觉好多了。其实我也想开了,如果我想离婚的话,早就离了,也不会等到今天。我也是考虑到孩子,另外,即便是离了婚,也不见得就能找到比他强的。唉,怎么还不是一辈子。”
听着宋桂玲的话,赵刚愈加觉得这个女人很可怜。虽然名为局长夫人,可实际上却体会不到一点儿来自丈夫的温暖。这样的婚姻表面看起来很美满,其实已经是徒有其表、名存实亡。
最后,宋桂玲在赵刚的劝说下终于回家了,虽然她喝了不少酒,但是人还算清醒。当赵刚把车开到她家楼下时,宋桂玲还对赵刚说道:“要不要上去坐会儿?”赵刚笑笑说:“不了,很晚了。”宋桂玲说:“谢谢你今天晚上陪我说话,我感觉心情好多了。”这还是宋桂玲第一次对赵刚说感谢的话,赵刚感到很意外。赵刚说:“没事的,你回去后别再跟朱叔吵了,两个人在一起生活这么多年不容易,凡事多谅解吧!”宋桂玲点了点头,眼睛里流露出一种别样的东西,似乎是欣赏,也似乎是感激,接着就上楼去了。
赵刚本想给朱士强打个电话,跟他说说今晚的事情,想想还是算了,一则他不确定朱士强到底在哪里,方便不方便接电话;二则他觉得这件事还是装作不知道为好。如果朱士强不问,他也不主动说,免得朱士强会感觉尴尬。
第二天,赵刚照常去接朱士强上班。到了朱士强家的楼下,赵刚甚至有那么一点担心,他担心朱士强昨晚是否回家。因为从宋桂玲的表现看,两个人当时的争吵很激烈。朱士强还动手打了宋桂玲,后来朱士强气冲冲地出了门。他很可能压根儿就没回家,在外面留宿了。
事实上,赵刚的这种担心实属多余。8点钟不到,朱士强就从楼梯口走了出来。他手里拎着公文包,依旧是西装革履。
朱士强很自然地坐进车里。赵刚不紧不慢地发动起车子,向单位驶去。路上,朱士强主动问起赵刚:“昨天晚上你婶找过你了?”赵刚老老实实地答应道:“嗯!她昨天找我了。”
朱士强说:“她找你干吗?”
“没什么,就说和你吵架了,心情不好。”赵刚故意轻描淡写地回答道。
“嗯,这女人,没事就爱无理取闹。”朱士强停顿了一下,“她没有问你别的事情吧?”
赵刚侧过头,“对了,她问我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女人了。我说哪能呢,我天天跟朱叔在一起,朱叔是什么样的人我还是了解的。然后安慰了她几句,看她情绪好多了,我就送她回家了。”
朱士强目视前方,半天没说话。临到单位的时候,朱士强说:“嗯,没事的时候你替我多陪陪她。有时候我说话她不听,有些事情你告诉她,她反而会相信。”
赵刚答应道:“嗯,你放心吧,朱叔,我知道该怎么做。”朱士强看了赵刚一眼,点了点头,眼神里竟有一丝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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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之后,宋桂玲就会经常找赵刚“谈心”。不知不觉中,赵刚发现自己的角色变了,他不单是朱士强的司机,还成了宋桂玲的贴身陪侍和心理倾诉对象。有时候,宋桂玲去省城买衣服,或者逛街打牌的时候,也让赵刚陪着去。每当这时,赵刚就会先给朱士强打电话请示,朱士强每次都满口答应。
张蕾对赵刚陪宋桂玲却有很大的意见,“你一个大男人,没事总陪领导老婆干吗?”
赵刚抱怨道:“你以为我愿意陪她啊,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还不是为了跟领导搞好关系。”
张蕾很不屑地说:“真看不惯你们这些官场中的事情,给领导开车还要陪领导的老婆,真是闻所未闻。”张蕾嘴上这样说着,实际也没有任何办法。
张蕾对赵刚的工作不满,渐渐地迁怒于赵祖民的身上。回到娘家的时候,她也忍不住当着父母的面发牢骚。张蕾的妈妈问道:“你这又是怎么了?”
张蕾抱怨道:“赵刚开个破车,整天不回家。我一个人在家本来就够心烦的了,还要面对赵刚他爸那张老脸。原本想给他找个老伴,让他搬出去住,谁成想赵刚却给我交了实底,说什么即便是他爸找了老伴,也要和我们住在一起,你们说我这不是没事找事吗?这一个都够让我心烦的了,如果再多出一个来,这日子还怎么过?”
张继山听了,训斥女儿道:“你不要无理取闹好不好?赵祖民这个人我是再了解不过了,他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你应该跟他好好相处,拿他当自己的爸爸一样看待,别无事生非,要有个做儿媳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