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啷啷!
阿毛把手里的大刀往青砖地上一丢,狠狠咂了咂自己的胸口,“我阿毛说话算话,你放开我兄弟,有什么冲我来!”
“俺毛哥,你别管俺了,你快走!”小黑感动的眼泪都快流下来了,“回去跟俺娘说,当儿子嘞不孝顺,不能给她养老送终了!”
咣!
林放好气又好笑的把大刀砸在了一旁的砖墙上,一不小心力气用大了点,硬生生把墙壁砍出一道缝儿来。
把刀拔出来的时候,刀都有些卷刃了。
铛啷啷!
“我什么时候说要杀人了?”林放把刀往地上一丢,“我都说了,要走把刀带走。乱丢东西不好,就算不想要了,拿去卖点废铁,多少也是一顿饭钱。”
“你真不杀俺哥俩?”小黑缩了缩脑袋,“那你能不能把俺鞭子放了?薅嘞俺头皮都快掉了。”
“咳!”林放轻咳一声,松开手,“行了,带上你们的刀走吧。记住,你们今天晚上没见过我!”
“小黑子,你咋样?”直到林放错身离开,毛哥这才冲过去按住小黑上下帮他检查,“你没伤到哪里吧?可要紧?”
“不要紧!不要紧!毛哥,咱快跟上去!”
“你不要命了?”
“毛哥!你忘了搁乡来你咋教育俺嘞?自己没本事不要紧,抱紧有本事嘞人大腿,早晚也是个人物!要俺说,刚刚那位爷,就是个有本事嘞,俺去抱大腿!”
“抱你个大头鬼!先把你的舌头给我捋直了,把你的方言给俺改掉!”
“好嘞,俺哥!那咱跟还是不跟?”
“走!跟上去!”
毛哥一咬牙、一跺脚,赶紧跟了上去。
“俺毛哥等等俺!刀!刀还没拿来!”
“你快点!”
“马上!马上!”
林放走出小巷,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看了一眼万里酒楼的招牌,见楼里还有灯火,这才缓步走了过去。
夜色更深了,除了勾栏院,已经很少有酒楼营业。
万里酒楼还有客人,显然是生意不错。
“对不起了,爷,我们酒楼马上就要打烊了。”
“我不是来吃饭的。”林放摆了摆手,“我来找你们老板。”
“恕我眼拙,您是哪位……”店小二有些不情愿,语气虽然谦卑,探询之意却溢于言表。
“告诉你们老板,我叫林放,我现在看淮扬厨帮的人很不爽,我要和他们厨决。”
“好大的口气!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找我们’淮扬厨帮’的麻烦!”
店小二还没来得及说话,酒楼里就冲了一个人出来。
来人长着一张四方脸,前额溜青,脑后垂着一根油光发亮的大辫子。
身上一件紫金马褂,下缀一条明黄长袍,大晚上的手里还抓着一根折扇,满脸都是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