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放轻咳了一声,道:“诗曼姐,能说一下你女儿的情况吗?我想,这对我们的案子或许有帮助!”
“你说小九啊?”
柳诗曼端茶杯的动作一顿,收回了手指,抱在了胸前。
虽说因为她的这个动作,把胸前的曲线挤出了一个更为夸张的形状,但她的态度,却变的有些保守和封闭。
柳诗曼保持着这个动作,沉默了好一阵子,才轻轻叹了口气,把手放下,道:“我女儿叫潘爽,也叫素秋,小名九月,她是九月出生的,我也叫她小九。
素秋是她爷爷给她取的名字,虽然也是九月的别称,我却觉得这名字太凄凉了,不想她长大以后,重走我的老路。
在上户口的时候,我取了个巧,借用了秋白先生的本名,给她取名叫潘爽。她今年九岁,在上寄宿小学,我去年送她去的。
一开始分居的时候,我和小九一直被潘云生骚扰,搞的我很狼狈,工作、生活一团糟。第一次起诉离婚败诉后,我痛定思痛,不想再这样下去,就给小九转学,办了寄宿,我自己也搬了家……”
柳诗曼就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一样,表情淡漠,语气平静。
长达一年,或者更久时间的骚扰,连工作和生活都被搞的一团糟,想来那段时间,柳诗曼过的特别痛苦吧?
林放在“锦城僚机群”里翻看过每个成员的进群记录,重点看的就是有过线下接触的那几个。
他记得,柳诗曼就是一年前进的群。
想到这里,林放取出柳诗曼的离婚案卷宗,翻看了一下,心头恍然。
对上了!
柳诗曼进群的时间,恰好就是她第一次起诉离婚败诉,给女儿转学,自己搬家的那个时间点。
也就是那段时间,柳诗曼在群里各种疯狂输出,言语之露骨,风格之大胆,简直撩的群里的男性成员神魂颠倒。
想到这里,林放不由得感谢了一下QQ会员的消息漫游功能。
要不然,一年多以前的消息,电脑、手机也不知道换了多少次,他压根就不可能看到这些记录。
柳诗曼看了一眼林放,注意到他面前的杯子已经空了,起身帮他重新斟到八分满,这才坐下道:“我刚刚跟潘云生分居的时候,小九总是吵着要见爸爸。
后来潘云生上门骚扰的次数越来越多,慢慢的小九开始不想看到他,后来甚至害怕看到他。我可以忍受潘云生欺负我,影响我的生活,但我不能容忍他欺负小九,影响小九的成长!
原本就是他出轨在前,他放任那个女人在我面前嚣张不算,居然还在小九的面前做些恶心的事!就算是放在允许男人三妻四妾的古代,他这也算是宠妾灭妻吧?呵……真是烂人一个!”
也就是说到这个时候,柳诗曼的脸上才出现了些许波动。
听了这些话,林放有些沉默。
就算同样是男人,容易站在男性的角度思考问题,林放也觉得,这潘云生不是个东西。
外面彩旗飘飘也就罢了,搞到宠妾灭妻这一步,真是有点过分了。
林放等了片刻,见柳诗曼没有继续开口,便道:“诗曼姐,你手里有没有潘云生和他情妇出轨的证据?如果有的话,提请法庭,不但可以证明夫妻感情完全破裂,还可以证明他是过错方,在子女抚养权、财产分割等方面,让法院做出有利于你的判决。”
柳诗曼摇了摇头,苦笑着道:“当时气昏了头,只想着跟潘云生离婚,只想带小九远远的离开他,哪有想那么多?
如果早想到这一步,我第一次起诉离婚的时候,也不会那么轻易的败诉!”
也对!
林放心下恍然,倒是自己疏忽了,如果柳诗曼手里早就有潘云生出轨的证据,那她自然就可以顺顺利利的起诉离婚,也不用等到一年之后,再次起诉这么麻烦。
“我等下和古哥商量一下,看看是不是搜集一下这方面的证据。”
“你们律师,还兼职私家侦探?这些活,不应该是私家侦探应该做的吗?”
林放听到柳诗曼的疑惑,不由得一笑,道:“诗曼姐,你可能不了解,私家侦探在咱们国家没有相应的法律依据,也就没有法律地位。他们取到的证据通常不合法,跟我们拿到的证据不一样。
哪怕渠道相同,我们拿到的证据可以作为呈堂证供,他们拿到的证据就只能作为旁证,完善证据链,差别很大的。”
柳诗曼恍然大悟,点点头,道:“这么说来,我这次找律师,还真是找对了!”
正说间,古朋飞先敲了敲门,这次推门走了进来。
入目所见,他没有看到想象中凌乱的场景,也没见到林放和柳诗曼的表情有什么异常,再扭头看了看安静的像只鹌鹑似的施小鹿,古朋飞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暗骂自己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