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手臂搭在中央扶手箱,手悬在空中,还维持着他抽走手时的姿势。
两人重逢后交往已有一年多,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江棋瑞又侧过脸看了眼后座的江元洲,见江元洲合着眼没再有睁开的意思,他收回视线,重新握住宋思玺手。
而后主动凑上前,亲了宋思玺一下。
见宋思玺仍直勾勾看着他,他轻眨眼转移开话题。
“你怎么做到让他配合你在拍照的时候比耶的?”
宋思玺眸中浮上点笑意,指腹轻抚他掌心。
将他微凉的手完全包裹,勉强放过他,轻笑应:“他向我请教问题,当然得配合我。”
江棋瑞露出惊讶神色:“他主动向你请教问题?”
宋思玺眼底笑意加深:“嗯。”
不怪江棋瑞震惊。
江元洲天生高智商低共情,普通人的疑难问题根本困扰不到他。
他对所有人……路嘉洋除外,都是一视同仁的不放在眼里,主动向人请教问题,简直天方夜谭。
江棋瑞忍不住问:“什么问题?”
宋思玺眉梢轻挑,一字一顿:“感情问题。”
江棋瑞一下子看向后座少年。
少年仍合着眼。
双手垂在身侧,呼吸很轻。
仿佛没听见前座两人的谈话。
但仔细看,能看到他浓密的睫毛在很轻地颤动。
江棋瑞笑了笑,记忆退回到一周前。
·
确认下江泰弘已经深信不疑他打算放弃江氏跟随宋思玺离开后,江棋瑞又小心观察了近半个月时间,才发起的股东大会。
下达通知后,他就在找合适去医院找江元洲的契机。
好巧不巧,第二天一早,他接到了江元洲主责护士的电话。
护士在电话里紧张无比地说,江元洲做常规检查时,哭了。
哭是件很寻常的事。
可对江元洲来说,却不太寻常。
在Y国住院一年多,无论是手术,还是多如牛毛的各种常人无法承受的化验检查,江元洲最多只会在痛到极致时,毫无情绪地掉几滴生理性的眼泪。
他不是会忍,而是根本不懂得哭。
过去十几年,江棋瑞一次也没有见他哭过。
护士却在电话里说:“他哭得太让人心疼了,可我们只是像往常一样进行常规抽血,江先生,您要不还是来看看吧。”
江棋瑞思索问:“检查前有发生什么事吗?”
“没有,不过我们进病房时,他正在和他的好朋友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