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棋瑞看向他:“你……转学了?”
钱景澄叹了口气:“对啊,要转去老远的地方了,以后可能都吃不上我心爱的烤冷面了。”
江棋瑞见他神色如常,短暂思索,还是出声问:“可以问问原因吗?”
钱景澄面上有一瞬不自然。
转瞬即逝,他耸耸肩,无奈道:“爸妈换工作了,他俩都要走,我总不能一个人留在这当孤寡儿童,只能跟着走咯。”
江棋瑞看着他,一时没说话。
钱景澄自顾自往下说:“瑞哥,你陪我往前走两步,喏,就走到停在前面的那辆出租车,我上车,伞给你,雨怪大的,你怎么不撑伞就下来了。”
江棋瑞沉默地陪着他走到出租车旁。
钱景澄拉开出租车后座门,将雨伞递给江棋瑞,自己坐进车里。
关上门,他又降下车窗。
仰头看向站在车外的江棋瑞。
静默片刻,他开口:“我们全家都要搬走了,也许再也不会回宣城。”
车窗内扎着小辫的少年笑了笑,真心实意开口。
“瑞哥,要好好成为蒲公英哦。”
话落,少年挥挥手。
出租车远去。
江棋瑞站在原地,面色一点点沉了下来。
他注意到了钱景澄回答他时,面上转瞬即逝的不自然。
明明才四点多的天,却暗如傍晚。
盖下的雨幕渐有瓢泼之势。
江棋瑞回到教室。
最后一节下课铃响,欢呼声响彻校园。
天彻底暗了下来。
暴雨砸在地面,汇聚积水。
江棋瑞垂着眸,将课本一本一本收进书包。
他没有马上离开。
看到窗外教学楼花坛前出现宋思玺身影,他才背上书包,走出教室。
等他走到花坛,宋思玺已经跟禹子琪一行人出了校门。
江棋瑞看着他们出校门后往左拐去。
他一步步走出,熟悉的轿车十年如一日地停在学校大门口。
身旁是夹杂在雨声中或轻快或忧愁的少年心事。
“这周末要不要去唱歌啊?”
“下雨天出门好烦,而且这周作业也太多了。”
“去KTV里也能写啊,去嘛去嘛!我帮你喊上xxx。”
“喊他干嘛?和我有什么关系。”
“跟我你还装呢?咱俩谁跟谁。”
走出校门,江棋瑞听到小摊摊主的叫卖。
每天都大差不差。
“烤冷面,三块一碗,加肠四块。”
“同学,你这份炸串要不要辣?酱要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