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一句话,庄凡心直到晚上睡觉都脸热,平躺在被窝里,想顾拙言,想让顾拙言躺在他身旁,想和顾拙言亲,搂着也行。
他翻身抱住蒙奇奇,要把蒙奇奇勒死似的,太小,又隔着蒙奇奇抱住枕头。“宝宝。”
他第三次借鉴顾拙言了,后半句开始原创,“橡树与木棉,德牧与萨摩耶,杨过与小龙女,我与你。”
庄凡心在被窝下扑腾,压住枕头埋着脸,他还没给顾拙言种过草莓呢,明天写作业的时候种合适不?
脑海燃烧起火海,他有感觉了,手掌渐渐摩挲到下腹。
咔,庄显炀推开门:“睡了?”
庄凡心差点吓尿:“没、没呢。”
“起来,书房全是你的草稿,收拾去。”
庄显炀拍开灯,看清凌乱的枕头和玩偶,“你干什么呢,又犯薯片瘾了?”
庄凡心爬起来,额头一层晶亮的汗水,整理好书房又被赵见秋叫到花园施菌肥,家务灭人性,忙完沾床就睡了。
第二天见到顾拙言,庄凡心暗藏的悸动转换为躁动,人家安心学习,他在桌下碰顾拙言的脚,手肘频频越过三八线,嚷着累往对方身上靠。
“我昨天洗澡沐浴露挤多了,你闻我香吗?”
“……香。”
顾拙言换张草稿纸,“坐好,写完我给你一套密卷做,不是说期末想进步么。”
庄凡心乖乖学到中午,顾拙言还没有停下来和他搞一会儿的意思,又学到午后,草稿纸写满一沓了,也就讲错题的时候给了他一些目光。
他瞧明白了,顾拙言不止叫顾拙言,还可能叫薛宝钗,真名其实叫柳下惠。
黄昏那么美,庄凡心趴在桌上看顾拙言学习,手机响了,班里的活跃分子在群里提前祝大家元旦快乐,搞得夏维冒出来提醒很快就是期末。
庄凡心说:“期末结束就是寒假!”
夏维:“寒假结束就下学期了!”
齐楠:“下学期结束就是暑假!”
“暑假结束就高三了!还不知道紧张!”
夏维暴怒,禁止无意义群聊。
庄凡心放下手机,伸手戳戳顾拙言的手背,指尖顺着那淡青色的血管轻轻抚摸:“你几点休息啊?”
顾拙言说:“晚上十点。”
庄凡心没什么要说的了,装好书包回家吃饭,都走到门口了,噔噔折回来弯下腰,在顾拙言的左脸上亲了一口。
他飞快地说:“我今天一整天都在迷恋你。”
笔尖划出去一条线,顾拙言扭头,而庄凡心已经头也不回地跑了。
星期一早上升国旗,庄凡心还没忘记找齐楠算账,生日蛋糕凭什么要六百块,连字都没写。正反目成仇呢,因昨天在群内散播消极厌学主义,夏维走过来踹他们一人一脚,顿时又抱团取暖了。
回教室,还没打铃,庄凡心整理周五下午没带走的卷子,乱糟糟地堆在桌兜里,他一张张叠好码桌上。
最后一张抽出来,敞亮了,桌兜深处放着一张贺卡。
庄凡心拿出来看,估计是他走之后塞的,没赶上趟。贺卡是米白色,浮雕工艺,男生没这么讲究,打开,果然是几行娟秀的字——
凡心,生日快乐。
我一直记得你比赛回国后的神采奕奕,也爱看你平时笑闹流露的开朗,最习惯的是你每次督促大家做英语听力的体贴温柔。
全班一起为你唱生日歌,你有没有听见我的声音?
明年圣诞节,我希望单独对你唱,好吗?
落款:王楚然。
天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