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灵稚:“嗯?”
蓝文宣问:“你真的和太师在一起了?”
蓝文宣不敢妄议那样的人物,但他担心灵稚。
灵稚握紧茶杯,轻点了点头,详细的他不说。
蓝文宣不追问,那不是他该好奇的。
蓝文宣再次问:“当真不走?”
灵稚欠药舍的钱若他要还,如今蓝文宣也不敢收了。他不图灵稚什么,当初帮忙发自真心,钱财身外物,借出去钱拿不回,多接诊总能挣回来。
可如今药舍只剩蓝文宣和灵稚二人,他的师父自被送到外头又经过一番回程奔波后,身子每况愈下,年后便不来药舍了,留在家中疗养身子,闲着钓鱼下棋,不做费心费神的活儿。
药舍交给蓝文宣一人打理,多了灵稚搭手,蓝文宣打心底高兴。
若灵稚离开,这间药舍可以重新招收学徒,可对蓝文宣而言,灵稚留在药舍的意义不同。
方圆数里的村落都知晓八云村的药舍有两位大夫,提及一位总会带上另外一位说起,哪天少了谁,就像落下了什么。
这些纷杂的念头蓝文宣不适合说给灵稚听,他道:“今日雨大,午后不会有村民上门看诊了。休沐半日,你早些回去休息。”
注意到灵稚来时没带伞,蓝文宣走进屋内找伞,却见灵稚站在门外探头,“呀”一声。
灵稚道:“蓝文宣,有人接我回家了,不用劳烦你找伞啦。”
他拿起药包挂上肩膀,迈腿小跑,差点一头撞到接他的人怀里。
墨青色的油纸伞宽敞,伞下容纳两人绰绰有余。
雨声大,灵稚仰头把声音放高。
“下雨了你怎么还过来——”
萧猊含笑享受了片刻灵稚的仰视,微弯身躯,将脸俯在他颈侧。
灵稚顿时噤声,拔高的嗓子痒痒,小声说:“我可以自己走回去呀。”
萧猊充耳不闻般,对灵稚摇头,牵起他的手腕缓慢步行。
村里不比城邑,下了雨路面泥泞。
萧猊牵着灵稚绕过几处坑坑洼洼的泥潭,木桥陈旧,水势蔓延出桥墩各处。
萧猊低头看着灵稚被泥水溅驶的裤腿,把伞柄塞进他手心。
宽大的手掌包裹灵稚的手背,萧猊问:“想不想让我带你过去。”
泥水蔓延至脚踝,灵稚面容无辜温顺,嘴角抿起害羞的笑。
他不怕淌水,过了桥再穿过菜田,就能回到院子。
灵稚可以回家后换下泥水弄脏的衣裳。
雨水淅沥,似乎把两人隔绝在水雾环绕的空间里。
萧猊一双眼睛深邃漆黑,凝神看人时充满蛊惑与柔情,很容易把人看脸红。
灵稚扭过脖子,下巴朝下一点,轻声细气的:“嗯。”
应完声不敢看萧猊,他自己扭捏,难为情,可也想让萧猊带他过去。
少年又乖巧又想要,萧猊喜悦溢出眉梢,双臂展开,轻而易举地抱起灵稚。
灵稚胳膊往后绕着环住萧猊的脖子,脑袋躲在伞下沿四周的方向转转。
萧猊忍笑,说道:“周围没有人。”
他哄灵稚放松心情:“不会有人看到的。”
灵稚确定四周正如萧猊说言,看不见人后放心地将下巴搭在萧猊肩膀,胳膊举累了就歪了歪,斜斜遮着萧猊和自己。
行至菜田,灵稚让萧猊稍停片刻。
他的田地重新修了几条暗渠引水,每逢下雨田地积下的水能顺暗渠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