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杳无人烟的山里,留下的时间长了,似乎净去人们心内的阴翳之处。
他注视小药人真挚单纯的面庞,思绪些许松动,这样的心境多年未曾出现过了。
“我……”
灵稚凑近了:“啊?”
萧猊拨开就要贴到自己脸上的少年:“的确做了个不太好的梦。”
灵稚:“是什么呢?”
萧猊淡道:“我的恩师,当年他久病成疾,一心求死。”
而他那时候还太过年少,以致于看不出恩师求死的心,舍弃了仅存的一丝希望。
尽管那一丝希望让恩师存活的几率或许有等同无,但他终究没有做到尽力争取。
灵稚听着听着,意识逐渐迷糊,又再次清晰起来。
他小声道:“你、你种过一株烧坏的灵芝啊……”
萧猊难得扬起苦涩意味的一笑。
“那株灵芝,当年我想让老师服下,可老师说他这个身子啊,不是一天两天的病了。再瞧这株捡来的灵芝,被烧得破破烂烂的,老师笑着说他身上不是没有药,何苦为难那株被烧得模糊都认不出轮廓的灵芝。”
灵稚抱紧膝盖,呆呆地盯着地板。
然后少年的萧猊就在山脚周围找了个地方将那株被地龙火烧得惨兮兮的灵芝埋进土壤,灵芝重新扎了根,慢慢生长起来。
灵稚抬眼看了又看,好多恍惚的记忆一下子涌进脑子。
灵芝那个时候都快修出人形了,不巧的是天有异象,地龙火大喷,他这株灵芝逃不及时,裹着叶子被地龙火冲出好远的地方。
后来叶子都坏了,灵芝也被烧得模糊,没烫熟都是不幸中的万幸。
尽管当时侥幸留下一命,却也奄奄一息,身子破破烂烂的,剩下几条根,黑漆漆布满灰尘残缺破烂的伞盖。
灵芝整个脑子都是飘的,明的暗的看了萧君迁好多眼。
他伸手去拨自己的脚踝,坐立不安。
萧猊说完此事心境宽畅几分,小药人心思单纯,往事不算秘密又成为彼此的秘密,够小药人欢喜好长一阵时间,且不会乱说出去。
萧猊道:“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如何。”
灵稚抿唇,眉眼笑弯弯的。
他轻声道:“好啊。”
忍住不告诉萧君迁自己就是他埋下的小灵芝。
那天灵稚哪都没去,萧君迁身体不适,他就寸步不离地守在洞里,像扎了根似的。
等男人睡下,他抱起陶罐到后山取水,从包袱找出好多小东西,又去摆弄萧猊已经放得整齐的小罐小瓶,弄乱了重新摆正,采集颜色鲜艳的野花置在洞府。
就像蚂蚁搬家,灵稚一点一点搬弄洞府的小物件,他自己一株灵芝住的时候没什么讲究,如今洞府添置的东西越来越多,每件都和他跟萧君迁有关系。
做完这些,灵稚方才跑到床榻的另一侧懒懒躺好,他左右翻动不能眠,用嫩叶子去撩萧君迁的眉眼轮廓,想碰却不敢碰。
他痴痴望着萧君迁的长眉,眼睫,直挺的鼻梁,停在唇边时,莫名自己舔了一下自己的嘴角。
完成任务回来的黑衣暗卫隐匿在角落默默看了一眼,不忍直视那少年用草叶子悄悄摸摸的撩太师的脸。
放在以前,别说用草叶子撩太师,敢靠近太师如此近的人,脑袋都搬回老家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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