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几日此事慢慢传开,不知是灵稚有了对象还是那位对象不是姑娘起到了作用,方圆数里,不再有村民遇到灵稚就逮着他说亲事。
不过此消息一传,说亲的烦恼少了,变着法给他表明心意的男子却多了起来,有追到院门外的,统统被林曳凶狠地嘶吼吓跑。
至此,灵稚的耳根彻底清净。
林曳每次都回院子睡觉,时常趴在树下的石板或者井口旁,它无需灵稚费心投喂,饿了就去山里捕野兔野鸡,吃饱后跑几圈就熟门熟路地回灵稚的小院子,有时还叼一只野兔放在灶房里给灵稚加餐。
灵稚每日在药舍和自己的小院来回,他的菜田耗时半日就种得满满当当,瓜苗葱绿,菜叶翡翠。
途径田陌,他会驻足看一会儿自己的小菜田,抿紧的唇角绷不住翘起羞敛的弧度。
他和萧猊没有见过面,却在回村后不时地收到萧猊差人送上门的东西。
这日他刚进屋不久,官吏就把一盒新鲜的荔枝交到他手上。
时下最新鲜的状元红,当初铁骑日夜兼程的赶路从南边送到燕都只为了让灵稚尝鲜,樾州是南边最大的州城,往返送这些珍果格外方便。
按季每月新制的衣裳,萧猊不敢多送,每月送去一两套新的,衣料极好,制式朴素,既让灵稚穿着舒适,又不令他为此苦恼。
除了礼物,从太师府下来的信也不少。
信件封了火漆,灵稚收到时夜里会拆开看。
萧猊在信上写家常闲谈,字里行间没有多重的情感,像一封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家书,可在末尾总会添上一句“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灵稚把看过的信叠起来收好。
他没给萧猊回过信,思绪上上下下地起伏,连灵稚自己都不知晓是何种滋味。
月下旬,灵稚去邻村出诊,看完几家病人时已日落西山。
他的肩膀挂着药包乘马车回八云村,摇摇晃晃熬过一路,入夜后回到村里。
车夫吆喝一声,灵稚睡眼惺忪从车里往下爬。
脚刚落地,听到有人唤他:“公子。”
灵稚扭头,院门前还没挂上照明的灯笼,四周黑灯瞎火,借着星芒隐约看见院墙左侧停放一辆马车。
他迟疑走近,车帘掀开,昏黄的光线里伸出一双手。
手的主人力气并不小,灵稚双脚倏地腾空,被对方抱上车内。
那人调整灵稚的坐姿,灵稚跨坐在对方怀里。
他还有几分惺忪睡意的眸子直勾勾望着男人,喉咙一紧,吸进浅淡萦绕的冷香。
“萧猊,你怎么过来了。”
萧猊往后一靠,灵稚顺力趴在他身上。
“怎么不回我的信。”
灵稚空白的脑子缓慢地转了一下,说:“没想好写什么。”
他低头在萧猊肩膀摸了摸:“你的伤都恢复了吗?”
萧猊握住灵稚的手腕,在他指尖亲了一口。
灵稚白日在邻村给人看诊,还煎了几副药,一股药味。
萧猊丝毫不避讳,将握在掌心的手腕一拉,灵稚的胳膊就被萧猊拉着绕到他脖子后松松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