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差这些年来,三教九流的,何人没见过。
或心思不纯或对他真心生爱慕的一抓一大把,往他身上扑的狂蜂浪蝶也只多不少,男女都有,甚至男子占了大头。
因查案也踏进过青楼数次,各色各样的兔儿爷他都见识过。
能勾得他起了不该有的心思的,叶澄还是头一个。
“说话呀,叫我什么?”
叶澄迟迟等不到回答,有些不悦地晃了晃胳膊。
谢承南的眸子瞬间翻滚上一缕暗色。
他半阖着眼,掌心一扣,揽住了叶澄的腰。
他当然想与叶澄商讨一下该叫什么好,想伸出手碾一碾那总是湿润殷红的薄唇,想把人紧紧的拥进怀里,甚至想将人压在床上狠狠地贯穿占有。。。。。。
可他明白,现下。。。并不是个对的时机。
他应当拿到叶归远杀人的罪证,在案情水落石出后,再认真地对叶澄说情话,诉说自己的心意。
而不是带着痴傻的面具跟叶澄玩笑着谈情说爱。
再抬眼时,谢承南已经敛去了暗色,取而代之的是一副被人欺负惨了的楚楚可怜模样。
他眉心微簇:“我的头、好难受。”
叶澄盯着谢承南这张无论做什么表情都依旧俊俏的脸,再一次感叹老天在某些方面的确是不公平。
怎么会有人傻了之后。。。还如此的。。。有魅力?
可傻狗说脑袋难受,叶澄自然是再顾不上那些有的没的,他下意识以为是谢承南快到恢复的日子了,所以脑子才会时不时难受一下,也就没多想。
他连忙扶着谢承南躺下,又是抱抱又是揉脑袋又是轻声细语地哄着,等到谢承南看起来好些之后,才替人盖上被子去书房奋笔疾画。
毕竟他现在首要的任务可不是跟谢承南谈恋爱,他得努力画画挣钱,争取早日跑路,逃离这个诡谲且暗藏风波的叶府。
清夜如尘,月色如银。
叶府的人都已进入梦乡,唯有徐徐的夜风和柔和的月光轻轻拂着树枝,映出一片阴影,发出沙沙的响声。
今夜再次被叶澄强留在屋内睡觉的谢承南,估算着时辰差不多后,借着月色起了身。
明明是高大挺拔的身材,可落在地上的脚步却轻巧极了,一丝一毫的声响都未发出。
床榻之上,叶澄呼吸清浅,俊秀的薄唇紧抿着,正无知无觉地睡着。
不知是不是做了什么噩梦,神情倏然变得不太安稳,眉心也皱了起来。
谢承南的神色也跟着冷了几分,他俯下身,抬起骨节分明的手轻抚了下叶澄紧皱的眉头。
很快,叶澄的眉心随着他的动作舒展开。
谢承南也适时抽回手,面色平静地盯了人片刻,才将已经拿在左手中的那颗迷香丸收了回去。
罢了,看在小棉花对他还算不错的份上。。。。。。
他很快敛了敛眉,毫不费力地翻窗而出,直奔叶归远所在的春明院。
算起来,他扮痴傻来到叶府也将将快一年的光景。
刚进府时,为了不打草惊蛇以及快速打消叶归远那个老狐狸的疑虑,他竭尽所能的装傻充愣,做戏骗过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