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搬过小圆凳,自顾自地安排着。
谢承南也任由他安排,叶澄让他坐在哪里,他就乖乖地坐在哪里。
很快,氛围再度回归安静。
叶澄接着提笔勾勾画画着。
方才离得远,也只顾着看作画的人,谢承南倒是不知叶澄画在画什么,现下倒是能瞧得一清二楚。
忽的,他又记起先前引得叶澄被他怀疑的那张画。
他能觉察出,那张画不论是工笔还是线条中隐隐透出的娴熟手法,都绝非是一朝一夕可以练成的。
就好像——
就好像这人生来并非什么富家公子,而原本就应是位技艺娴熟的画师才对。
再联想到这人言语中偶尔透露出对自己很了解的语气,谢承南微不可察地扬了扬眉。
这会儿能近距离瞧瞧这画,他怎么会放过这个时机。
他很快垂眸看去,这才发现叶澄画的竟然是以捕快为主角的连环画。
虽然谢承南先前有隐约猜出这人想画连环画的打算,对于此行为的背后动机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但此时见到这画,还是被这人新奇的构思小小的惊讶了一瞬。
对于叶澄的来历,他真是愈发感兴趣了。
而叶澄表情认真,任谁看都是一副全神贯注的模样。
实际上只有他自己知道,有谢承南在身旁,他分神了不少。
他忍不住想,按理说谢承南恢复的日子应当早就到了,为何这人还是没有一丝好转的迹象?
难不成谢承南已经恢复了,现在是在装傻?
可按照他知道的后续来看,也不应该啊。
既然谢承南是被表面心善的叶归远带进府的,那谢承南一旦恢复,首件事必定是要离开叶府的。
那他的这个猜测就不成立,因为谢承南没有装傻留在叶府的必要。
难不成是他过于疑神疑鬼,导致心里太敏感了?亦或者是这背后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隐情?
叶澄眉心紧锁。
他直觉他好像要抓到什么重点了,可再仔细一琢磨,还是一头雾水。。。。。。
。。。。。。
就这样,二人心思各异地待在一起度过了一下午。
直至王全来传话有人到访,才打破了这看似平静的氛围。
叶澄飞速将画作藏好,而后凑到谢承南耳边,用气声道:“你先起来好不好?要不然别人进来又会欺负你了。”
“咱们还得像之前那样做戏,知道了吗?”
叶澄这总是哄小孩似的语气,令谢承南愈发觉得有趣了。
他眨了两下眼睛,佯装不解:“什么是做戏?”
“做戏、做戏就是像之前那样,你假装被我欺负了,这样你才不会被他们真欺负,懂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