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了一口气,“但这也不能怪你……妈的,要怪就怪那群毫无人性的畜生吧!”
听着我爆粗口,张笔耕眼神一亮:‘殿下好像没有为难老马的意思啊?’在自责和痛苦中煎熬的马猛飞,头猛地一抬:“殿下,您说什么?”
我笑了笑:“我说你别像个娘们一样,哭哭啼啼、要死要活的,有什么大不了的?你难道连这一关都过不去?”
马猛飞眼圈一下子红了:“殿下……可是我下令杀老百姓,也将郡守大人交给我的兵几乎都损失掉了啊!您真的不怪我?”
“失败了就给我去把场子找回来,兵没了就再训练出来,不要怕失败,你人在就很好。”
我耸耸肩道,“换了我是你,也无法做出更好的决定,所以错不在你,本公原谅你了。”
“呜呜……”
陇凉郡的镇守将军,忽然像孩子一样捂着脸,压抑着声音哭了出来。
任谁处在他的位置上,现在也只有以痛哭来发泄压抑着的情绪了,从极度郁闷到极度绝望难过,再到忽然间的浴火重生,这一切的心境转变足以将任何人的情绪击垮,变得失态。
第二章遣使谈判
马猛飞的人能够上山,全靠张笔耕带着人亲自接应,耗费了几乎一半的弓箭和巨石,才勉强救了这么一万人。
正在他们以为凶残的漠北骑兵要直捣黄龙,进入西朔郡的南部时,忽然看见一只雄鹰飞到了为首的将军身前,然后他们就迅速撒离了,由於没有了老百姓的拖累,比来时快了许多,不一会儿就消失在原路上。
王国威点点头:“据说花云国有一种神鹰,不但可以传递信息,更可以代替斥候,在空中侦察军情……想来我们这次出来,也是被神鹰在空中看见,从而让他们针对我们来设伏的吧。”
幸好山谷之中绿树成荫遮掩住了天空,否则被神鹰从天上看到,草原蛮子只用将路口封住,然后拚命往里面砸石头,我们能不能出来都是一个问题。
刚才我们也将在那边的战局告诉了他们,两位镇守将军赞叹之余,没有感到太奇怪!兰亭公的神力无敌,早就在西北传开:再加上西北第一人的王家家主,以及一万五千名超强的王家精锐,不赢才叫奇怪。
两位镇守将军的认识还是有偏差的,通过我颁布的消息,很多人都以为王家昨天凌晨三万子弟兵就在三十万大军的营中斩杀了十万漠北骑兵,如今数目减少了一半,对付五万人应该是绰绰有余。
他们却没有想到,那八千精锐已经是王家最强的独一无二的力量,如今差不多损失殆尽,而八千子弟兵的损耗却根本不是后面的这一万人能比拟的,从真正意义上来说,八千子弟兵就占据了王家一半的实力。
不过这样的误会我不会去挑明,王家的力量如今已经非常薄弱,放出风声让西北甚至西南的其他几个大家族不敢乱动,也是不错的。
小山丘上很是宽广,并不是全部都险峭,故而一万多匹马就被迎了上去,我们自然也驻扎在此地,和怀远城遥遥相对,钳制着远处的漠北骑兵大营。
坐在一起商讨之时,我们认真分析了一下漠北骑兵的实力。
除去我们昨天凌晨杀伤的十万人,今天这一战面对陇凉郡援军,他们最多只死伤了五千人,就将四万人一口吃下:但在另外一边的战场,他们五万人围攻我们,却落得两万骑兵战死、三万人逃跑的下场。
两边的战场综合起来,算是打平。
三十万人的漠北骑兵如今剩下了二十万活着的人,其中伤兵还有五万左右,另外他们在西凉城下放下了警戒的两万人,其实大营之中,也只有十三万完好无损的军士。
我望着远处休息的骏马和王家精锐们,心中再次感到有点遗憾。
要是我手中有两批那八千子弟兵,这二十万人都别想活着回去,甚至今晚我就可以挥军而上,用马步兵结合的办法,将漠北骑兵大营攻破。
只是可惜了,八千子弟兵只有那么一批,而且在巧合之下损失惨重,也证明了我想要全歼剩下的二十万漠北骑兵的想法是一种奢望。
什么时候我有自己的八千铁骑就好了。
这个念头涌上了心头,再被我联想到西凉城的四十万预备军团,不觉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这四十万人当中,总能挑出一队八千铁骑出来吧?
陇凉郡和兴雍郡的援兵本来因为刚才的一阵杀戮而士气低下,但如今来了西北最强的王家骑兵,还有传说中西北武功最强的王家家主,更有在西凉城外神力抛马、杀戮挑衅数百漠南联军的钦差大臣兰亭公,他们的心就顿时稳定了下来。
如今的小山丘之上,有着六万步兵和一万两千骑兵,已经是一支不小的兵力,再加上我的亲自坐镇,漠北骑兵想要再战,也没有多大的希望。
王国威和我忙着打坐调息,争取早日恢复功力,在接下来的大战之中更能发挥领军人的作用,虽然再让我们像中午一样的大展神威,短时间之内是不可能了,但打坐调息几个时辰,让自己恢复到绝世高手的程度,还是完全有希望的。
如此时间一直到了黄昏,夕阳照射在大地上,并没有天黑,不过只是亮度减少了一些。炊烟阵阵,就着几个大石堆成的灶台,伙兵们拿出大锅,开始煮饭。
行军打仗有个讲究,如果是困守山峦,那么每天吃的只能是大量的野菜和稀饭,野菜稀饭的浓度还要看情况而定,一定要留有余地,不能有丝毫的浪费。
如果是在山峦上等待着狙击敌人,那就得实打实的米饭和腊肉,只有吃饱了,才有打仗的力气。
不一会儿的功夫,小山丘上就飘起了腊肉和米饭的香味,对於紧张了一天的军士们,还有打杀了一场的王家子弟们,都是一种不小的诱惑。但就在此时,从山脚之下,急匆匆跑上来几个斥候,他们急促的步伐打乱了小山丘上的宁静。
我此时正站在一块大石上,想着该怎么筹备自己的八千子弟兵的事,看到他们跑上来,不觉眼睛往山下一瞧,只见远处一行不下百人骑着马的人,正缓缓往这边而来。中间几个人的马上还竖着一幡白旗,因为视线被阻的缘故,看不清上面写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