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得自己又咳了几声。wanben
婢女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不敢说话,但看得出来身子微微颤抖,显然十分害怕。
囡囡见状,于心不忍,大大的“嗯”了一声。
侍卫头子这才想起有外人在场,不再呵斥婢女,转而问柳才,“不知大夫可否开方了?”
见志文微微点头,柳才执笔悬在纸张上空,“章京稍待,我这就开方。”
志文借着磨墨,在柳才耳旁小声地把方子说了,此方乃是伤寒论中的名方-白虎汤,正对高热出汗的证状,相信几碗药灌下去,能缓解高热,至于能不能止咳甚至保命,那就没把握了。
方子是名方,但用药其实很少,志文几句话说完,这才有空打量起还跪在地上的婢女。
这婢女很有意思,按理说这些天她与阿济格最为亲近,是最容易被感染之人,偏偏志文再怎么看,也不见她有丝毫鼠疫的症状,反而离得较远的那几个侍卫颇有嫌疑。
口音志文听出来了,在陕北一带,应该是逃难到京畿一带被建奴掳到辽东的,难不成此女因为之前接触过鼠疫,从而自身体内有了一定抗体?
在大凌河寻人那些天,他们能找到的陕北人很少,多是以京师周围的人和辽东本土的汉人为主,此女既然是陕北的,会不会阿济格麾下的这些汉人,就是当年从太行山麓掳走的那批人呢?
若真如此,那找到柳老汉就有希望了。
乱七八糟的想法纷扰在志文心头的时候,柳才已将方子写好,递给侍卫头子,“还请章京大人照方抓药,然后送来,我等好为贝勒爷煨药。”
这是志文专门交待过的,药抓来要自己煨,倒不是担心这些人不会,而是志文煨药的时候想要加系统池塘水进去,看看对鼠疫的疗效如何,之前用在其他病痛上面,还是不错的。
如果用这水煨药对鼠疫也有不错的效果,那等于是给自己等人又多了一道护身符。
“还趴着作甚?”侍卫头子将方子递给婢女,“还不快去!”
婢女如逢大赦,从地上爬起来,接过方子,一溜烟跑了。
“几位还请换个地方歇息,吃点东西,稍后除了煨药,剩下的都交给那个婢女就好了。”侍卫头子一手虚引,将三人领出了帐外。
“哥,这个金人贝勒的病情很严重么?”休息的时候,囡囡问道,“还治不治得好?”
“治好的把握不大,不过退烧止汗还是可以的。”志文不想让他二人惊慌,没有据实相告。
肺鼠疫与逃难时的腺鼠疫在症状上还是颇有不同,要不然囡囡定然也会往那场疫病上想。
“那个婢女可是咱们陕北老乡,囡囡你听出来了么?”志文岔开话题问道,既然来此是找人的,那就把自己分析的情况同他俩好好说说,能早点找到人,就赶紧闪人跑路。
“陕北人?”囡囡忽闪忽闪眨了两下眼睛,“没听出来。”
年纪小小的,不过数年间就辗转了这么多的地方,囡囡现在的口音很杂,对乡音依然能听懂,不过已经没那么敏感了。
不过随即她就反应过来了,“真的,真是咱们陕北的?那岂不是说”
“没错。”志文笑着点头,“很有可能这里的汉人都是从陕北逃难到京师,然后被建奴掳过来的。”
囡囡兴奋得“唰”的一下站了起来,“那说不定姥姥姥爷他们就在其中了,不行,我要去找他们。”
“着什么急。”志文一把拉住她,“你就这样出去到处瞎逛,还不让金人把你当奸细给抓了,放心,我刚刚想到一招,可以正大光明地找人。”
“咱们一会儿出去,找那侍卫头子,告诉他再加一味药引子,效果会更好,而且这药引子多多益善。”志文接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