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群没有说话,不过眼睛盯着马二,显然也在等他的回答。wei
“嘿嘿,以范家的财势,怎么才有这么点好东西,张晓于达那两小子可说了,这密库里多半还是个库中有库的格局,等着,我再找找。”说罢又开始敲打了起来。
“还有啊!”罗达感叹道。
“这个地窖不算大,这里的金银珠宝虽多,但应该不是范家的所有家当。”邹群回过神来,也赞同马二的判断,“这范氏之人当真狡猾,密库竟然设在一个普通的粮仓之下,我本以为他们会弄在某个头面人物的睡房之下呢。”
“就是。”罗达附和道,“我开始也是这个想法,觉着密库多半是在范轩的卧房下面,马二不去那里,而是到处乱找,真真把我急死了。”
“你们都能想到这点,那些老狐狸会想不到么,设在他们睡房之下,太过冒险,还是藏在这种普通粮库下面,才出其不意。”马二边敲边说,“说起来,他们也当真小心,还弄个库中库的格局,要不是张晓于达提醒,咱们恐怕谁都想不到。”
这一点,马二可就高估范家的人了,他们一开始是想挖个大地窖的,只是此地连地道都没法挖出来,大地窖就更别说了,一开始就只能挖个小地窖将就着用,等财宝越来越多,不得已之下,又在小地窖旁边再挖小地窖,歪打正着地形成了库中库的格局。
“有了!”马二说着话,突地将刀又往墙上一插,整把刀直没入柄,随后往旁边一撬,一扇伪装得极好的门就被打开了,三人眼中,仿佛又看到了那璀璨的宝光。
刘参将从宿醉中醒过来,只觉得身上寒风透骨,身上汗毛倒竖,一只脚似乎都被冻得快要没有知觉了,心下大怒,这些下人太也懈怠,居然不将自己扶回房中将歇,看来自己有些放纵他们了,等会儿定要好好收拾几个人。
挣扎着想要坐起来,这才发现动弹不得,脚被捆在一起,双手被反绑着,勒得还有些生疼。
这是怎么回事儿?难道那帮丘八真的兵变了?
刘参将大惊,使劲儿睁开眼皮,一张大脸就在他眼前,骇得他往后靠了靠。
“你是”隔得远了些,刘参将才认出眼前此人来,“赵游击?”
赵游击显然醒的时间要早些,脸皮抖了抖,“正是末将,大人,恕我不能给你行礼了。”
那赵游击身上同样有绳子捆着,虽然不是五花大绑,但也是一动不能动。
“这这是怎么回事儿?”刘参将探头,四下看了看,赵游击身后还绑着一个人,也是他手下将官,此刻朝他苦笑着点了点头。
三人就这么捆着,躺在一辆板车上,再看旁边,同样是几辆板车,每辆车上躺着几个被捆绑得不能行动之人,都是晚间到他府上道喜的大小将官,看这架势,似乎他们被人给一锅端了。
周围有几个火把在寒风中晃动着,几个士兵不远不近地正盯着他们,天色昏暗,看不清面孔。
“怎么回事儿?”刘参将低声问赵游击,“难不成这些家伙真的闹饷了?”
这会儿可不是摆官威,闹脾气的时候,真要把那几个看守士卒惹火了,有得苦头吃,刘参将可不想自讨没趣,还是低调些好。
赵游击苦笑道,“回大人,末将也实在不太清楚,真要闹饷的话,咱们这些人,不说全都死光,至少也要掉几个脑袋的,可你看”
刘参将探头,顺着人头这么一点,今晚到他府上的将官,一个不少,都在这儿。
“这倒是有些奇怪了,”刘参将点头道,“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以往边兵闹饷,群情激愤之下,总有几个倒霉将官会没了性命,可他们这些人,被边兵们灌醉后全无自保之力,居然还能全须全尾地活到现在。
虽然被捆了起来,但好歹都躺在板车上,这种天气,边兵们要是不管不顾地将他们往地上一扔,多半有几人是要被冻毙的。
“咱们如今当在何处?”刘参将问道。
躺在赵游击身后的那个将官答道,“大人,具体所在还不清楚,不过,我猜应该是在堡外某处。”
说完冲远处努努嘴,那里在火把的照耀下,隐约有城门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