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志哥,”宋献策也问道,“代王把柄都在我们手里攥着,还不是要他咋滴就咋滴,干嘛还给他一百万斤的粮食啊,你要觉得便宜占大了,送他十多二十万斤的粮食,也就差不多了罢。”
这一点,他也没想明白,不知道志文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多不多。”志文笑着回答,这一百万斤的数量,可是他在心里反复盘算过的。
今夜临走前,志文已经成功地将朱鼎渭诱惑进了套中,对于红薯和土豆亩产千斤的量,这位王爷虽说不一定完全信了志文的话,但是他内心的想法和其他初听此事的人是一样的,哪怕打个折,每亩百斤的粮食产量,也是可以接受的。
再加上耐旱和一年能两季收获的优势,种红薯土豆的诱惑就更大了。
在志文的循循善诱中,还有遣人教他们种的承诺下,朱鼎渭已然决定,待涿鹿山的粮食一到,就将这一百万斤的粮全部作为种子,在他的坡地、山地这些缺水的田里,全部种下。
每亩地大约需要五十斤的粮做种,一百万斤能种两万亩地,虽然朱鼎渭此时种可能稍微晚了几天,但他的地都是熟地,地力不成问题,到十一月底收获的时候,千斤的亩产还是有保证的,这样一算,总产量就是两千万。
以朱鼎渭的性子,能给佃户们留下两三百万斤的粮就不错了,剩下的,多半他还要拿去做种,继续扩大种植规模,他有上百万亩的地,如此高产的粮食,朱鼎渭是不会浪费地的。
如此一算,到明年开春,一千七八百万的粮食,能种三十四五万亩的地,已经占了朱鼎渭田地的一小半,若是这些地里种的粮食出了什么问题,朱鼎渭也要伤筋动骨了。
只是这么一来,那些代王的佃户们,就难免要受些罪了,朱鼎渭已经当着志文的面放出话来,红薯和土豆,谁要不愿意种就让谁滚蛋。
而在志文的谋划中,若是不听他的招呼,明年夏收之际,朱鼎渭十有八九是要倒霉的,那他这些佃户,肯定就要遭殃了。
一将功成万骨枯,志文如此算计,虽然有些不忍心,但这是壮大涿鹿山的机会,也是一个算得上很快的方法,志文不愿意因为心怀善意,从而错失良机,算了,涿鹿山会尽最大的能力收留他们的,志文也只能如此这般安慰自己。
“咱们不是要收种子费的么?”志文说道,“这代王可是大地主,他种的越多,咱们就能收的越多不是?”
“是么?”宋献策和马二被志文的话弄得无言以对,话虽不错,可这种子费,真能顺顺当当收到手么?
涿鹿山中的众人,其实大都有他们两人的这个疑惑,都觉得志文收种子费的想法,有些一厢情愿。
在涿鹿山里,工会和志文本人威信高,说收就收,山民自然没有二话,都当做交租子了,在山外,可就未必了,眼下是有知州大人作保,以官府的力量在事后催收种子费,等以后全凭自愿的话,大伙儿其实心里都不太有底。
孙可旺那块亩产极少的地,虽然是个反面教材,但在山外却几乎不曾传开,就是在山内,不以为然的人也大有人在,都觉得是孙可旺地翻得不够深,水浇得不够多,肥也施得不上心,总之,是没有把地伺弄好,要是换了自己,定然不会到这步的。
朱鼎渭现下虽然有把柄在他们手里,不得不乖乖听话,可今秋仅种两万亩地,就能收获两千万斤的粮,以后再扩大规模的话,三成的种子费,在朱鼎渭身上能收多少?
宋献策和马二想想都被这巨大的数字吓了一跳,多的不说,代王只要有二十万亩地种红薯土豆,每一季的种子费,就能有六千万斤粮食,面对如此巨大的利益,朱鼎渭还能好好听话,乖乖缴费么?
他多半是会让人用已收获的粮食做种,继续种吧,甚至不用他说,佃户们自己也会这么做。
朱鼎渭要是不愿意,难道还真把他那所谓的谋反证据交上去吗,他要是死了,他的财富肯定也落不到涿鹿山的手中,对涿鹿山似乎并没有什么好处。
代王没了,还会有晋王,还会有他们想也想不到的王爷出现,尽管不用担心涿鹿山的归属,但还是免不了要打交道,这些人肯定就没有朱鼎渭那么听话了,难道还要如此这般再炮制一回?
见宋献策与马二半信半疑的样子,志文也不解释,让事实来说明一切罢,吩咐道,“马二哥,飞奴应该没有忘记带罢,天色一亮,就将它们放回去,告诉山里的人,尽快带够粮食,前来大同。”
正文第469章买定离手
紧临河湾的汗帐依旧,不过已经不是周围最大的蒙古包了,在其他那些更加宏大的屋舍映衬下,甚至有些不显眼。
一座连一座的原形拱顶房屋,从汗帐附近一直延伸到远处,乍一看以为是巨大的蒙古包,实际上是就地取泥筑就的土屋,只是外形与蒙古包差不多,这是达林台部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