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多派几队人搜寻,不可使一人逃回良田屯堡。dykanshu”至于其他方向,走脱那么几人就无关大局了。
“是,公子。”乌木格马上抱拳,随后调转马头,又打马去了。
此时集镇之人听到动静,已开始有人过来围观,只是商社周围兵马纵横,不敢走得太近,只远远眺望,见了这修罗地狱一般的场面,全都骇得面无人色,更有人见到那些仍然滴着血的脑袋,被人层层叠叠,越垒越高,忍不住胸口烦闷,张嘴“哇哇”吐将开来。
有好事者欲上前理论,被往来的蒙人骑士冷冷一瞅,就吓得停了脚步,再看一群兵爷差爷,也是如同一群被吓坏了的鹌鹑一般,紧紧挤在一起发抖,丝毫没有出头露面的举动,就罢了这份心思。
“咣!”宋献策不知何时停了手上事务,左手持锣,右手拿锤,从院子里走出来,响亮地敲了一下,大声喊道,“各位乡亲,不必惊慌,我涿鹿商社乃是受新任知州大人所托,清剿流寇,若有不信,大伙儿尽可去问差爷们,绝不会伤及无辜,大家放心就是。”
走几步敲一下锣,然后重复着嘴里的话,路过差役们身边时,乜着眼说道,“愣着干嘛,帮我们一道安抚镇上的乡亲啊。”
“哦?是是是,宋公子,我们这就来,这就来。”班头呆了一呆,急忙应下,随后左推右搡,将众人推开,“没听见宋公子的话么?快去快去。”
正文第408章皇亲产业
张家口,范府,范轩范轲兄弟俩,正在书房议事。
“如此说来,咱们的人已经找到涿鹿商社的老巢了?”范轩首先问道。
“正是,大兄。”范轲答道。
“前些日子不是说这只商队过了保安州府,最后在一个小镇上稍作停留,然后就消失在山中,对方骑兵太过厉害,不止咱们的人,就是其他家也没有谁讨得了好,全被挡下来了么?怎么又有了消息?”范轩问道。
他现在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索性大半事务放了手,让范轲掌管,自己只做决策,是以很多事情并不能第一时间知晓。
“我一直没让人撤离那个小镇,就在昨天,终于有信传回来了,不但涿鹿商社在那个小镇挂了牌子出来,还开始大规模招募难民。”
范轩点点头,“恐怕不只这么点事儿吧,那小镇应该就是所谓的涿鹿集了,但明眼人都知道,那不过是他们的中转之地,老巢呢?在哪里?”
“大兄就是厉害,小弟佩服。”范轲笑着拱拱手,“咱们的那几个人还算有些头脑,有两人乔装改扮,已经成功混入难民,随着第一批人到了山中了。”
“哦,还真找到了?”范轩来了兴趣。
“据传回来的情报所说,山中正在大兴土木,修建房舍堡墙,招募他们干的就是这个,如果不出意外,我想这就是他们的老巢了吧。”范轲说道。
“除了建造,山中没有其他活计做么?”范轩问道,他就是很想知道,周承允上联总督,中拉江南各大商户,又找了这么个隐蔽之地,不惜血本地修屋建房,到底要做什么。
范轲摇头道,“没有,他们在山上就是做些泥瓦活计,嗯,马不少,不过自有蒙人牧养。”
不得不说志文与周承允运气极好,范轩关注他们的时候,已是夏季,毛衣的售卖告一段落,除了见到志文带着马群从塞外拉回羊毛外,其他的一无所知。
现在范轩他们终于找到了涿鹿山所在,却适逢山里收夏粮的日子,羊毛虽然不缺,但让人放心的人手却不多,离冬季也还有段时间,是以织造毛衣一事并未大规模展开,只在山中小规模的继续着。
新招募的难民都拉去让他们在关隘外修建房屋和坞堡,天气又热,有毛衣的山民虽然不少,却也没人会在这种时候穿上,是以范家的探子竟是未能察觉丝毫的端倪。
“那他们拉回去的羊毛呢,那么多,都去哪儿了?”范轩不甘心,追问道。
范轲回道,“应该是在山里吧,据称,山里另有玄机,有一座关隘守住要道,咱们的人却是无法进去探查。”
不等范轩答话,范轲又接着说道,“不过,我觉得他们应该是在山中屯田,这几日也有山里的乡民到山外干活,据说是山里夏收完毕,出来挣些钱粮。”
这也勉强说得过去,范轩暗自合计,或许周承允打的主意真是种田屯粮,用粮食在草原上换羊毛,将羊毛制成毡衣,卖到辽东,反正有蓟辽总督撑腰,不愁卖不出去,只是范轩始终搞不懂的是,他拉拢这么多的江南商家却又是为何,看来缺少有效讯息,无法做出判断。
“不过,大兄,他们这粮食产量,却是有些夸大其辞了。”范轲忽地失笑道,将范轩从沉思中唤醒。
范轩没有说话,示意范轲继续。
“据山里出来帮忙的山民说,他们的粮食亩产量居然有上千斤,你说好不好笑,若真有如此高产,那可是亘古未有之事,足可比肩神农了,呵呵,也不怕把牛皮吹破了。”范轲摇着头。
志文并没有想过要封锁粮食高产的消息,从未要求山民们噤口,相反,他还巴不得这条信儿传得越快越广越好,只是遇上官买一事,才没有精力布置。
山民们收获的确多得吓人,但补交了第一次的种子费,又留足自己的口粮和下一次的种子费,其余的粮食全被涿鹿工会收购了,并没有大量的多余粮食流出山外,没有亲眼见证,是以说服力并不强,别说范轲不信,就是很多到了涿鹿山外的难民都不相信。
“种的什么?”范轩冷静地问道。
“据探子回报,涿鹿山的人称为红薯、土豆的两种作物,他设法从乡民那里搞了几个,过几日送回来给咱们掌掌眼。”范轲回答。
“红薯?番薯吧。”范轩说道。
“大兄你知道?”范轲问。
范轩点点头,“此物从海外传入,故称番薯,在闽南一带有人种,我见过,洗去尘泥后,其色红润,叫红薯倒也恰如其名。”
“亩产如何?”范轲赶紧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