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哂道,“不过是矮子里面拔将军而已,志哥那才是真正的高手。ggdbook”
跟着志文练了这么久,李定国自觉不论是气力、反应,还是速度等等,都大幅长进,现在的自己,可以完虐遇到志文前的自己,可是让他印象深刻的,志文当初在黄河边那一手化石成粉的功夫,他似乎还是不得其门而入。
“志文不是普通人。”宋才捷可是见识过志文的神奇之处,只是志文不愿人前显露与宣扬,他也只能把话说到这个地步。
“是啊,志哥是挺神奇的。”李定国也跟着说道,他多少也察觉到了志文的一些与众不同的地方。
说完这话,李定国甩甩头,把注意力重新转到战场上来。
“啧啧,这云梯!”李定国微微探头,往城下扫了几眼,嘴里念叨了两句,也不知是称赞还是鄙视。
“定国,你觉得对方接下来还会做什么?”宋才捷在一旁问道。
“这云梯虽然简陋,不过还算结实,他们既然能造出一把,那就能造出第二把、第三把,接下来,咱们恐怕就得面临对方几头并进,日夜不休地轮攻了。”李定国分析道,“不过,这关墙面窄,能并排三把云梯,也就差不多了,咱们压力不会太大。”
宋才捷点头,“这云梯看上去的确不咋地,我起初也认为不一定能用,没想到坚持了这么长时间,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这帮流匪看来也不是一无是处,还是有能人的。”李定国说道。
“没错,算是有点能耐。”宋才捷说道,“不过,你觉得他们会日夜不休地轮攻吗?”
自逃难以来,他在志文有意无意地教导下,知道有夜盲症这么回事儿,和他们一道逃难来到涿鹿山的难民中,就有不少人晚上看不见,经过小半年的调养,主要是吃的好了,这才痊愈了大半,但仍有极少数的人没有好转,特别是年纪大的。
他们自己都是这种状况,宋才捷不认为流匪们能好到哪儿去,甚至夜盲症更严重,晚上看不见,怎么进攻?
“小捷,”李定国知道宋才捷话里的意思,指了指城下攒动的人群,“你觉得流匪头子们会在意这些人的性命么?”
宋才捷没有说话,只摇摇头,这还用问么,要是在意的话,也不会连武器都不给流民们准备。
李定国说道,“既然不在意,那这些人白天进攻,与晚上进攻有什么区别?反正都是送死,流匪头子怎么会关心他们看不看得见呢?”
宋才捷默默想了一会儿,不得不无奈地承认,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流匪唯一的优势,就是人多。”李定国接着解释道,“他们肯定会利用这一点,不停歇地向我们发动攻击,希望以此将我们拖垮,不过他们不知道,咱们的人虽然比他们少,却也轮得过来,倒是要让他们失望了。”
“看来,从此刻起,咱们就不得安宁了啊。”宋才捷叹道。
“不仅仅是不得安宁啊。”李定国也吁了口气,目光越过城墙,看向远处流匪头目们聚集的地方,“恐怕会异常惨烈才是。”
这时,宋才捷的人已经全部走了,李定国的人也有十余人各自刺完一枪,又回到队尾等候,李定国回头见状,点了其中六人,对他们说道,“你们不用再排队了,到云梯旁候着,不要挡道,要是有人突破咱们的防线,冲上墙头,你们再出手。”
“是,队长。”六人应了一声,依言跑到墙垛旁警戒。
“定国,你这是何故?”宋才捷有些不解,虚心求教道。
“哦,就是起个以防万一的作用,按志哥的说法,叫什么预备队。”李定国答道。
他现在对志文这帮人到底是不是军户也有些疑惑,要说是吧,志文他们对一些浅显的行伍常识显然都不太清楚,要说不是呢,人人那一身精湛的军中武艺却是做不了假,而且志文时不时说出来的,关于军事方面的话,都能令他大获裨益。
对此,李定国只能理解为志文他们的祖上已经离开军队很久了,只流传了武艺下来,至于志文的表现,就是天赋了。
不过,不论志文他们的出身到底是什么,都不会影响李定国与他们的感情就是。
正文第340章首战(5)
“主要是怕这些流民中偶有几个强手,或者干脆就是精锐混在其中,咱们的人一时不敌,被他们抢上城头,要是没有防备,不能及时将他们斩杀,敌人援军不住从云梯上来,这关墙说不定就被破了。”李定国耐心解释道,“预备队的作用就是专门对付这些强手和精锐的,其他人则继续攻击后续从云梯上来的人,如此,可保城池不失。”
宋才捷恍然大悟,他刚才站在旁边,不就是自己一个人做了预备队么,面对一架云梯的进攻还行,要是对方有三把云梯齐攻,那就还是得像李定国这样,专门弄三队预备队警戒。
“这六人我刚才看过,出枪稳准狠,脸上神情也没有什么波动,这种程度的战斗,对他们来说,已经意义不大,正合适做预备队厮杀。”李定国又说了自己选这几人的理由,恨不得自己所学能一股脑地让宋才捷知道,都是为了保卫涿鹿山,其他人厉害些,那把握就更大些,他也能轻松些。
说到这里,正好云梯上有个流民躲过了第一下攻击,又用柴刀磕开了第二下枪刺,本该接着攻击第三下的队员见状,有些慌张,动作慢了些,没能及时出击,而这个流民的右脚,已经踏上了城墙。
云梯上和关隘下的流民们爆出一阵欢呼,久攻不见成效的他们,眼看就要登上城头了。
宋才捷与李定国神情微动,有心上前救援,但一是隔得有些远,二是云梯的两边各有三个负责警戒的预备队员挡住了他俩上前攻击的角度,却是一时不能近前,心下都有些焦急。
正在这时,离流民最近的一个预备队员动了,简简单单的一个标准的弓步冲刺,白蜡杆尖就捅穿了流民的小腹。
刺中他的力道,本来足够让他失去重心,向后跌落,队员也能很轻松地就此拔出长棍,不过此人却是异常强悍,身子刚往后仰,空着的左手就一把抓住了留在他腹内,还来不及拔出去的白蜡杆,右手握着柴刀,狠狠下砍,看他的样子,竟是想要砍断长棍,剧烈的疼痛使得他面部狰狞,直欲嗜人。
刺中他的队员见状,也果断地不再拔长棍,反而两手向前一送,白蜡杆在流民腹内又向前滑了一截,在他身后露出了棍尖,粘稠的血浆在棍尖挂得长长的,欲滴未滴。
流民疼得嘴唇惨白,不住哆嗦,但就是死死握着长棍不放,右手的柴刀已经离白蜡杆很近了。
人影闪动,又一个预备队员站出来了,这一次,他手中的长棍目标不是小腹,也不是咽喉、心脏这些致命要害,而是对方的胸膛正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