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俊喘着粗气笑的非常放肆,完全无视钱斐这位二流巅峰武者的存在,只是这笑声中不知有多少酸楚与艰辛,怕是只有那几滴随风而逝的泪珠知晓。
“大哥,终于给小弟报仇了,钱勇也有今日啊,哈哈、哈哈。”葛小沭游走外围,趁着钱家兄弟无力他顾,已经把钱家喽啰干倒在地,仅仅只有两三幸运儿还站立着,看到钱勇气绝身亡,同样是高声呼嗬。
钱斐神色有些慌乱,此前他和钱勇联手也只是勉强抵挡而已,现在钱勇不在就他自己一人如何抵挡,钱家与吴俊三兄弟本就是不死不休的仇敌,但这批财物是钱家进奉给城主大人,万不可失。
钱斐快速收拢其他几位族人,将马车护在身后,只是有些奇怪的是尽管钱斐看起来有些慌乱,眼神却十分诡异,坚定而狡黠,甚至行事上并无失措之处。。
“三弟,大仇得报,可以安息了,还有几个杂碎这就让他们陪你去。”看着钱斐几人,吴俊眼神中充满杀意,握刀的右臂更是高高隆起。
“吴俊,你三弟是因为窃取我钱家财物,才被抓问斩,我钱家怎就成你兄弟三人的仇人了?”钱斐本以为吴俊乃是眼热身后宝物,没想到却是因为那个已经死了的弟弟,眼见吴俊已经冲过来,快速解释道。
“什么窃取钱物,是你钱家不欲向城主大人进奉,寻我兄弟三人为你钱家制造一起失窃案,是你钱家失言毁诺抓我兄弟邀功刑察司荀大人,若不是三弟拼死抵抗,我兄弟三人早就在青州刑察司大牢,三弟被你们抓住担心泄密,生生被割去舌头,更是买通刑察司官吏,直接判处我三弟斩立决。”吴俊越说越是来气,就连刀上的寒光也愈加冷冽。
“嘭”
就在这时,钱家其中一辆马车上的箱子瞬间开裂,一个老者缓缓站起身来。
“埔族老”
“埔老头”
“吴俊,祸从口出,还是担心一下你自己的小命吧,钱斐去把那个猴子给我宰了。”钱家的族老对于吴俊这位一流武者丝毫没有看在眼里,扫了一眼便不再关注。
“是,族老。”
听到族老吩咐的钱斐脚步轻快提刀上前,至于是否是葛小沭的对手,无需担忧。
“埔老头,你还真忍心啊,自己的亲孙子被我杀了,还有闲心躲在箱子里看热闹。”吴俊出言调侃,神情却非常凝重,显然钱家这位族老的实力,给与他足够的压力。
“吴小子,为了钱家,牺牲是在所难免,何况有你陪伴,勇儿也不会孤单。”钱族老轻描淡写的回道,似乎对于孙子的死并不在意。
上官陆、上官源在树林里边看傻了,一个简单的劫道竟是一波三折高潮迭起,恩怨情仇那叫一个丰富,也算是给两人真真实实的上了一课,不过最后那个老头明显比那吴俊还要厉害,更是舍不得离开了。
埔老头是钱家族老,武学修为已是一流巅峰,虽然年岁过百气血败坏劲力难免有些不济,但一生浸淫依旧不可小觑。
废话不言,双方直接就捕对厮杀,钱斐与另外几名钱家族人合力围杀葛小沭,埔老头与吴俊更是斗的难分难舍。
路道上正生死相搏,树林中的看客就显得非常过瘾。
“陆哥,你说咱什么时候才能成一流高手啊,你看老头和那个壮汉的武势,行云流水从容自如,内劲外吐已是实化,攻必守、守必攻,吐收自如毫不拖泥带水,术之所过如羚羊挂角毫无痕迹可寻,都是高手,只是不知道鹿死谁手啊。”上官源的眼神中充满羡慕,话语中酸味十足。
“行啊源子,这逼着你读书还是有好处吧,文字运用的很好啊。”上官陆用胳膊捅了捅身边的上官源,笑着说道。
上官源下意识缩了缩脖子,苦笑着回道:“陆哥,就别笑我了,说起那段地窖的岁月,不堪回首啊。”
上官陆也不再打趣,专心看着前方拼杀。
“源子,你再细心看看,吴俊方才已经大战一番,劲力有所损耗,老头毕竟年岁大但势术之运用精巧娴熟,虽然现在双方势均力敌,但吴俊恐会落败。”
“陆哥,怎会如此?现在吴俊势势打出,术术要命,老头只有招架的份,怎会落败?”
“源子,还记得师父说的吗?”
“什么?那么多,我哪知道啊。”
“武者之斗,谋为上、势为中、劲为末。现在老头就是谋为上、吴是势、劲见长,焉能不败。”
说话间,就见埔老头趁吴俊势术转换、劲力运转之际一刀擦过吴俊腰身,尽管伤口很浅,但瞬间吴俊就发觉不妙,劲力运转不再圆润如意,迟涩感越来越强,胸间憋闷难当,一口黑血直接吐出。
“你涂毒,钱家人还真都是这小人行径啊,武者比斗兵刃染毒,你不怕被天下武者唾弃吗?”吴俊满脸不可思议,看向钱族老的眼神不再是戒备与仇恨,而是不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