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如方宗所言,娃娃同二寸不过堪堪成就武者,就算有姜愧和上官陆二人联手传授,但无论是内劲之浑厚还是武势之娴熟,比之方宗所带来的牙士差之远矣,毕竟,这些士卒可是先天圆满武者亲自调教出来的牙士,彼此实力相差悬殊,胜负根本没有任何悬念。
但,世事无绝对。
方宗因师父王浑接连几次训斥,拜王浑为师的心思更是接二连三被王浑坚决否决,心里本就憋着一肚子火,心存戏虐下,娃娃和二寸守望相助竟同牙士一时间竟斗个旗鼓相当,而始作俑者的方宗,双手环于胸前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魁凌峰,血狼驻兵营地,上官陆卫正临时营房。
听过老伍头禀报后,上官陆恼怒不已,厉声斥问道:“娃娃和二寸意欲何为?”
“大人,娃娃和二寸说是有办法查探清楚夺坪峰兵马的底细,将弟兄们暂时委于老卒手中后便离开了营地,至于其他的老卒并不清楚。”牙士老伍头被上官陆训斥的不敢抬头,瓮声瓮气的,但瞥向上官陆的眼神中只有敬畏并无后悔之意。
老伍头的回答更是令上官陆怒火丛生:“抬起头,老楚,你也是老边卒了,娃娃和二寸胡闹,为何你也要跟着胡闹啊?”
“大人,娃娃同二寸告诉老卒,他们会探查清楚夺坪峰兵马底细。”老伍头看着面沉似水几乎处于爆发边缘的上官陆依旧还是那套说辞。
闻言,上官陆心中的怒火几乎瞬间消散,娃娃、二寸、老楚是违背军纪私自行事,但他们也是为了血狼,但···
“明知娃娃和二寸此举有违军规,欺瞒不报,自行前去领罚,军杖二十。”
“老卒领罚,多谢大人!”
“主子,娃娃和二寸那两个还是也是心忧血狼,想及早将夺坪峰那边的军情探查出来,心是好心,就是行事莽撞了些。”待老卒离去之后,姜愧也将早已擦拭一新的五神双刃枪放到兵器架上,转身轻言劝慰。
上官陆:“姜叔,不管是好心还是鲁莽,终究是他二人私自行事罔顾军令已是触犯军纪,何况,仅凭他二人查探夺坪峰,心念不错却是有些不自量力了。”
姜愧神色一怔,眼眸中闪过一抹疑虑,但却并未直接开口询问:“主子,他二人触犯军纪理应责罚,但是不是应该先找到他们啊,人都不在营地如何刑罚啊!”
“哎···”
上官陆听出姜愧口中的回护之意,毕竟不管是娃娃还是二寸称得上姜愧半个弟子了,凝视姜愧良久,终究是什么解释也没说出口,最终化为浓重的叹息声。
“娃娃和二寸是姜叔你培养出来的武者,但他们同样也是血狼士卒,身为卫正,我自不会放弃,但他们回来之后必须予以重罚!”
一句话说完,上官陆此前恼怒之色已消失不见,反而是一脸的担忧:“姜叔,自我到卫寨后,娃娃作为牙士一直随侍左右,血狼四军寨周遭地形堪舆图想来记得差不多,此次行事怕也是娃娃的注意,他们如何下得了这魁凌峰不得而知,南峰人多眼杂不合适、西峰需经过运送军械粮草的山谷自然也不合适,唯有东峰最合理。下魁凌峰前往夺坪峰必须顺着山谷行进,唯有先向东再折向南下可直接抵达夺坪峰东峰山脚,而夺坪峰东峰山势比之南、北两峰可能稍显陡峭,却也勉强可以攀爬而上,而整个夺坪峰唯一是个大军扎营的位置只有西南山腰,只有那里有一片相对平坦的地方。”
无须多想,上官陆便将娃娃和二寸的整个行进路线猜测个七七八八,但上官陆虽嘴里说得轻松,神色却是越来越凝重,紧皱的双眉都快成川字了。
“主子,难道是还有其他···”姜愧轻声问道。
上官陆本欲开口,却是一个字也没说,最终只是摇着头沉声道:“姜叔,福祸难以预料啊!”
姜愧自然清楚自家主子的性格,既然不说那便是时机未到,自然也就没放在心上,转而返回刚才的话题:“主子,娃娃会···不至于吧,毕竟就算娃娃随着您熟悉堪舆图,但他毕竟是···”
“孩子!”上官陆神色古怪的反问道。
不待姜愧反应,上官陆紧接着露出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缓声说道:“姜叔,不说娃娃已经开武及礼,早已不是孩子了。何况姜叔,你忽略了娃娃是自血狼军寨中长大,不管是卫寨属官还是寻常兵卒,整个卫寨内所有一切对娃娃而言意义非凡,今年鞑子打垛血狼损伤惨重,战前老卒更是十不存一。哎,娃娃看似只是个孩子,但他的心思太重了些。”
“主子,你是说娃娃是为了血狼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