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还是让我一个人去吧,卫堂牙士就留在军寨吧,血狼兵力折损太过严重,北门的战事需要他们。”听到卫堂牙士最强的十人随自己离寨,姜愧当即出言劝阻道。
上官陆神态异常坚决,再次说道:“姜叔,夜袭成败关乎血狼生死,成,则血狼安然无恙,败,则血狼死无葬身之地。萧木遥身为青狼部前狼主之子,身边怎会没有勇士守护,有娃娃、二寸他们相助,那五百人就算做不到指使如臂,应当也能够应对自如。”
一句话说完,上官陆的表情变得非常复杂,歉疚、不舍还有担忧,最终化为一声长长的叹息,因为他很清楚,血狼需要这场夜袭,身为血狼卫正的他必须下达这个军令,而姜愧的的确确是最合适的领兵之人。
上官陆深情关切道:“姜叔,一切小心谨慎些。”
就在这时,娃娃自堂外快步走来,禀报道:“卫正大人,值守长张大人来了。”
“快让他进来。”
“大人,鞑子动了,依旧还是八支千人队,三支牵制东、西、南三门,主攻北门的还是五支千人队,但关键的是其中一支百人队,身着炼金甲而非毡子甲。”张秦唐神色慌乱快步走着,一边走一边急声呼喊。
“姜叔,万务小心,事不可为立即撤离!”
鞑子百人队既然能够身着炼金甲身份定然不凡,就算不是那萧木遥的亲卫队也是战力远超寻常鞑子的存在,上官陆面色当即一沉,转头吩咐过姜愧后便随着张秦唐快步向北寨墙赶去。
疾跑途中,上官陆出声询问道:“值守长,除却百人队炼金甲外还有其他异常情况吗?”
“距离尚远看不真切,那支炼金百人队应当是守护着一人,想来应该是鞑子领军之人萧木遥。”张值守长立即将他的猜测说了出来。
很快,上官陆甩开卫堂牙士迅速登上北寨墙,鞑子距离寨墙已经不足五里,而这个距离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缩短,很快,三支千人队脱离向东、西两侧奔行,主攻北门的五支千人队依旧快速向北寨墙靠近。
此时,本该在中营地校场的姜愧因担忧上官陆的安危也出现在寨墙之上,不过为了避免影响夜间的隐秘行动,不仅将属于他绝顶武者的气息隐藏的严严实实,连轻易从不佩戴的金滴盔也戴上以遮掩面容。
六十丈!
三十丈!
多日战事下来,寨墙上董青、俞平、窦明峰三位旗总根本无须上官陆再特意下令,一切已驾轻就熟,所有人都知晓自己该在什么时间去做什么,持盾的持盾、投掷的投掷、射箭的射箭。
至于上官陆,自登上寨墙后盯着那支身着炼金甲百人队的目光便一刻未曾变动。
很快,鞑子大军在靠近寨墙二十丈的位置瞬间停滞下来,动作整齐划一还没有丝毫杂响,上官陆一直盯着那支百人队自分裂的大军中缓缓上前,因对方身躯完全被炼金盔甲包裹,无法看清面容,只能从外形看到此人是相当健硕魁梧。
“謌克九大金毡部,青狼部毛王爷,萧木遥。”鞑子百人炼金队为首者的语气是相当倨傲,扫视整个寨墙后很快便将目光凝聚在身着五羊铠,手持五神双刃枪的上官陆身上。
耳边听着姜愧说出的夏话,得知来人的身份让上官陆感到吃惊,但也只是刹那间的事情,上前一步不卑不亢高声道:“吾乃夏族神雀王朝云骑尉,五羊边军血狼军卫卫正,上官陆。阁下无故犯吾神雀戍边军寨,接连败退多日而不自知,不知今日亲身前来,可是打算降服于吾?”
上官陆的这番话是用夏语说的,而得到上官陆隐秘摆手示意的姜愧也就没有用鞑子语重复,不过,萧木遥身边显然是有会夏语的人,侧身在他耳畔低语,而明白上官陆话语意思后萧木遥的反应就有些耐人寻味,尽管盔甲遮挡看不到面部表情,却能够通过他那微微斜扭下的动作,看到诧异和疑惑。
萧木遥思索的时间很短,很快便继续高昂着头颅,厉声高呼道:“不过一个六品骑尉,当真口出狂言。就这破军寨能够支撑多久,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本王怜惜尔等尚算勇武,允你放下刀箭效忠于本王帐下,可赐你万夫长,战马千匹、牛羊万头,更有美人无数。”
“哼,狂妄!你部也不过万余人马,如何攻得下本卫防守森严的军寨,还妄想吾等降服于你,痴心妄想,五羊边军自古唯有死战,不曾有过跪地求生之徒!”姜愧用鞑子语将上官陆恼羞成怒的神态、不屑而决死的语气学的是惟妙惟肖,几乎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萧木遥应当是被上官陆这番话给气到了,起码该气血翻涌怒目结舌,很快便直接调转马头不再多言,而护送他前来的炼金百人队的百夫长深谙萧木遥心思,转身护送萧木遥离去之际当即吩咐几位千夫长攻打血狼军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