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总长您怎么看?”许云媛迫不及待地问道。
纪春生哑然一笑,道:“太湖帮金天龙父子忽然间掀起波澜,将要寇边长兴和苏州等地,除了有沪军陈琪美的身影,应该东洋人不会缺席吧!”
陈天华双手一拍,朗声道:
“果然如此,既然纪总长也如是说,那便不会有错了,倒是与军调司的意见相一致,所谓是英雄所见略同。”
“有许掌门的情报分析在先,纪某只能是甘拜下风,纯属马后炮。”
纪春生非常谦虚,在对待许云媛这人与事方面,他可不是李兴鸿,但在聪明才智上,他除了敬佩陈天华,心里一向是目无他人。
“纪总长谦虚了,军调司可是一整套人马在忙碌,那里像先生您是一语中的。”
许云媛也表现得谦逊,她对纪春生一向有好感。
在给她的官员咨情密报中,对纪春生的评审大都是:踏实做事,从不争权夺利,谋取私利,中饱私囊。
纪春生淡淡一笑,转向陈天华,道:“大元帅有何训示?”
“训示谈不上,本帅没想到,陈英士这些年变得太多,竟怎么爱折腾,我都退避三舍,难道他还不感悟,不知进退?”陈天华叹道。
纪春生看了一眼许云媛,见对方有鼓动他叙说的意思,便对陈天华沉声道:
“大帅,恕我直言,江南先统一,然后再一致北伐,实行大共和之愿景,这是国之大事,而陈英士不顺应革命潮流,公然抗拒江南一统,这是公理所不容,论私情他是得寸进尺,不知廉耻,这次咱们决不放纵,以参谋本部来下达作战计划,就让李兴鸿和李品璋两人去处置吧,大帅不用太过操心,否则,一个惧战畏敌的论语,却足以毁了大帅的名声。”
“按纪总长的说辞,是准备让我跟东洋人开战了?”陈天华有些奇怪,这么明显的陷阱,怎么能一脚踩进去呢?
“准备,当然要准备,大帅,我们谋夺马鞍山,当涂的时候到了。”纪春生哈哈一笑,拉过地图,指头重重地戳在当涂、马鞍山,道:
“当涂、马鞍山,处在南京后背,始终是有腹背受敌的隐患,这个钉子迟早得拔掉,况且,这片土地肥沃,矿产丰饶,是他们从的清政府手里强夺了去的,共和国不予承认,更何况,这里还有我们急需要的东西,这东西,可是有钱也难买到啊!”
他说着,手指在地图上慢慢划过,落在一个地方。
“当涂铁矿!”
当涂铁矿所出的铁矿石,是高炭铁矿石,可炼高炭合成钢,而那里的煤炭,也是高硫煤,可炼成优质炼钢焦炭。
陈天华眼睛一亮,但旋即摇了摇头,“这与虎口夺食又有何异,这计划可是提前了呀!”
“不算提前!”纪春生摇头道:
“这是一个难得机会,大元帅!您曾说过三年之后跟东洋岛国大干一场,现在已是第一年中期,跟当涂的东洋人碰一碰,试探一下,又有何不妥?况且,是他们挑衅在前。”
“要是他们按兵不动呢?”陈天华疑惑。“肯定会的,只要金天龙动手,东洋人不会袖手旁观,他们不会眼睁睁看着太湖帮覆灭,而见死不救。”纪春生拍打着胸口保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