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十年前绍兴义和拳运动中,有个被朝廷通缉的拳匪头头叫夏金发的吗?”
“有点印象,他后来还在李存智五十大寿那天,派人行刺,结果失败了,怎么了这人?”
陈天华简单回忆了下,就想起来了,只是从没见过夏金发其人。
“夏金发上个月秘密在绍兴府里出现过,我弟媳妇家的一个亲戚一直跟随他,这次回绍,据说夏金发是为了纪念一位女子,死了整整十年,十年祭坛,绍兴很讲究的。”
“夏金发很重情义,他祭奠的这位女子,是她的相好,名叫兰蝶,原是咱绍兴府绍剧戏班子的名头花旦,长得貌美如花。十年前夏金发闹义和团运动,他的势力一直到了省城杭州,因为清廷老佛爷是支持的,所以,淮军驻浙省标统官李存智,就跟夏金龙莫名打得火热。”
“那时的兰蝶就跟在夏金发身边,结果把李存智给迷住了,决意娶她为四姨太,家暂时安在绍兴府,而夏金发为了巴结兵强马壮的淮军标统官,以图更大的前程,就忍痛割爱,让兰蝶跟了李存智。”
“可事与愿违,没想到半年之后八国联军攻入北京城,逼迫慈禧下令镇压义和团运动,李存智随即跟夏金发反目,划清界限,并亲率淮军围剿夏的党余,夏金发被迫出逃,后又传信让兰蝶到余姚与之会合,没想到此事泄漏,被李存智知道了,兰蝶的快船刚出绍兴城,在大运河上被李存智的快艇截住,一船人全部被杀。”
“那雇佣船只的船老大呢?”陈天华突然打了个冷颤,此话脱口而出。
“据说都被打死了,现场只逃出来一个拳匪,他水性好,跳江潜逃成功。”胡瑶香道。
她万万没有想到,此时却勾起了陈天华十年前那场生死穿越,他的父亲陈少安,就是那条快船的船老大。
怎么说来,当年父亲陈少安的死,竟然跟岳父李存智有关,而且后者还算是凶手。
从血缘关系上来说,陈少安就是他的生父,因为这俱躯体就是当年的陈土根本人,只是灵魂换成了另外一个。
杀父之仇,那是不共戴天啊!
这个消息如五雷轰顶,把陈天华整晕在阁舱里发呆,脸色苍白,只是被夜色所掩盖。
“哎土根…当家的…这是怎么啦?”胡瑶香发现有些不对劲,忙开口喊道。
“呵呵,没什么,没想到我的岳丈大人还有这么一桩风流韵事,嘿嘿…你辛苦了,这一杯俺敬你。”
陈天华回过神来,连忙掩饰道。
这事他得秘密调查,必须查个水落石出,人证物证俱在,必须确认那天追击兰蝶的官船上,李存智就在船上,是他下令枪杀的船老大陈少安。
胡瑶香那里知道陈天华的心思,见他又亲自为她斟酒,还将酒樽递到她的面前,心里着实慌乱、又是甜蜜。
见酒樽递过去的时候,她自己忙伸出白玉般的纤手去接。
不知是因为心慌颤抖、还是有意,她的白嫩丰腴的手指、触摸到他的手背,修得圆润的寸甲、撩拨到他的手心。
她的手指柔软、温润,手形漂亮,那是一种像触电似的触感。
以往陈天华多次夸赞过她的手形,多次将其握在掌心,有股不知足的贪念。
胡瑶香情不自禁的小动作,本应瞒不过心思细腻,敏感的陈天华的,可他今日却无心顾遐。
她原本有些羞涩的脸颊、愈发红润,心里面充斥着一股
难言的感觉,紧张、渴望、羞涩
“当家的,你随意我我干了。”
她红着脸,右手举起酒樽,用左袖挡住脸颊,一口口将美酒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