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茗烟故作惊讶地看向陈天华,欠身道:“遵命大帅,这几天卑职即可安排。”
“嗯,这很好叶小姐,你这边请多跟许小姐多联系。”
“遵命大帅,若大帅没别的事,卑职便要告辞了!”叶茗烟起身道。
她非常知趣,知道崔明义在此,肯定还有一些秘密的事宜需要禀报,自己应当回避。
“茗烟就住在这里吧,房间很多,我陪你去。”许云媛主动起身,陪着走出房间。
……
翌日傍晚,崇明县城。
这里街道并不宽敞,街上行人大都短打汗衫,步履匆匆,也有一些蓬头垢面,衣不蔽体的盐丁、或渔夫,竟者出入于当街烟馆。
这些烟馆谁也没有料到,过不了多日即将寿终正寝,因为崇明自治区总督大人一上任,首当其冲的就是关闭烟馆,捣毁阿片种植地和加工厂。
沿街有不少妓院,傍晚时分,许多涂脂抹粉的女人,衣着单薄,露出大片雪白肌肤,手执团扇,或立于楼上窗前,或斜靠门椎,媚眼横生,秋波乱送。
马车在徐徐前行着,陈天华和许云媛坐在马车里,撩起车帘往外瞧看,前后左右是飞鸽的侍卫队。
他这是前往这里最好的酒楼-一品鲜,赴宴。
崇明水师提督府,胖乎乎的那赞,挺着沙锅肚在正堂里踱步,来回走了几圈后终于停了下来,他扬着手里的一张请帖,冷笑道:
“这个崔明义到底想干什么?请本军门去赴宴,奶奶的熊,老子是他想请就能请得到的吗?我还没找他算帐呢?自以为靠上了陈天华,就可以独步食盐市场,却仍是按着老规纪给老子那一份,当我是傻儿呢?!”
一位幕僚叫葛师爷的笑言道:“军门,这个崔明义不懂规矩,您才更加要去啊,当面得好好教训他一通,让他懂得江湖规矩,让他把遗漏的那些份子补上来,岂能白白地放过他?”
那赞听罢冷笑道:“教他规矩,这还需要我堂堂二品武官亲自去吗?提督府里任何出去一个人,也能把他的骨头渣子给老子榨出来,跟本军门装糊涂,老子便让他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葛师爷擦了一把汗,规劝道:“军门,这次不光是崔明义请您,旁边实际是钦差大臣陈天华,咱不能把事给做绝了,虽说钦差不是来巡查水师海防的,但礼节性拜会还是需要的。”
听了这话,那赞摸了摸他的沙锅肚皮,蹙眉道:
“似乎你说得也有道理,陈天华嘛,他现在是工部侍郎,还兼有军职,倒是不能与他做得太绝,不过真要论起辈份来,他还得叫我一声叔呢!”
说到这里,他不由一阵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