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将军怎么了?”顾祝年进门就问。
“无妨,我只是装醉,营帐外围怎样?”陈天华反问道。
“兵营里整体还算是正常,发现你们喝酒的帅帐附近,还有咱营区四周,都有不少的人影,行迹可疑。”
“有一些人不是武备学堂学员或保卫,他们身着黑色夜行衣,应该是江湖中人。”
“他们是东洋人!”陈天华皱起了眉头说道。
回忆起刚才徐锡林的相告,他抬眸对顾祝年嘱咐道:
“今夜增派暗哨和巡逻队人员与频次,扩大警戒范围,让大家警觉点。注意,发现可疑分子或挑衅,千万不可冒然开枪,以打草惊蛇加大喊大叫的方式驱赶,让武备学堂巡逻队来处置。”
“明白了,少将军。”顾祝年点了点头,离开了帐篷。
随后,陈天华又嘱咐飞鸽,让护卫们提高警惕,同样以驱赶方式应对。
陈天华这才坐了下来,冷静地思考着明日的行军策略。
……
进入夜深人静的二更天,满山遍野的营帐里,人们都已进入了睡梦中,而武备学堂总教官洋介四郎的营帐里,还点着油灯。
有三个皖军军官模样的人坐在一起,貌似在谈论军事科目测试,实质是在碰头密谋。
“这次他们是自投罗网,只要两边发生了冲突,有伤亡人数产生,陈天华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洋介四郎愤愤地说道。
“可好像学堂徐总办跟陈天华本人很熟,前夜又是喝酒又是谈事,还屏退了所有护卫,莫非在透露啥机密?”教官甲说道。
“这不足为奇,这个徐总办徐锡林,跟陈天华是同乡,同为绍兴山阴县人士,居说还是相邻的两个镇。”洋介四郎说道,他似乎对这二人的底细了解得比较透彻。
“这个徐锡林好像察觉到咱们一些什么,今晚他突然加强了保卫巡逻,人手和频次都增加了,这厮想要干什么?想坏了咱们的事嘛,不行就…”教官乙凶狠地比划着手势。
“不行,这位徐锡林是巡抚恩铭的义子,绝对亲信,不到万不得已之时,咱不能伤害于他,否则,帝国在安徽就会无立足之地。”总教官洋介四郎立马反对。
“那今晚咱们还继续动手与否?”教官甲问道。
“不行就放弃!刚才行动队的人都试过了,不光是学堂的巡逻队,就是陈天华的护卫与巡逻队、哨兵都非常警惕,咱们刚露会还未动手去袭击,他们就大叫大喊,惊动徐锡林派出的巡逻队,他们分秒间就赶了过来,今晚这里行不通,还是在山谷御道上伏击,这事后就直接推到山匪头上。”
洋介四郎同样不同意今晚继续在军营里动手,可能怕到时会弄巧成拙,偷鸡不成蚀把米。
他们早就听闻到这位江湖传奇人物的狡黠。
洋介又抬头看了一下天色,压低声音道:“山谷御道那边,有咱们的人多少?”
“洋介君请放心吧,军部从当涂连夜调来的有三百余人,藏于一片山林内,配有野战山炮和马克沁MG08重机枪。另外还有一百余名黑衣死士潜伏山腰小道,两道关卡,任一走都必死无疑!”教官乙的脸色带着几分冷意。
“可是,明日只好在白天袭击了。”教官甲道。
“愚蠢,黑夜因合适搞暗杀,而山谷伏击,白天更有利于打野战,就这么定了,大家按此方案执行!”洋介四郎闷哼一声。
“遵命,我们连夜去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