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的其他同学,一个个交头接耳的议论着,反正他们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也有希望巴图飞就此倒霉!
而同情巴图飞,有点正义感的极少数二三个同学,虽然都义愤填膺,甚至于想要当两肋插刀的英雄好汉,
但现实就是这么残酷,没有这个实力,硬着头皮上还不是被严令这厮虐的份?
“巴…图…飞…”
严令一字一顿的从喉咙底发出沉吼。
在长兴县城里,有谁敢说他严令是废物?
就算家世比他好的县知府公子,也会给他几分薄面。
而现在,他居然被这个穷光蛋当面说成是废物!
这如何能够让他忍受!
严令张开右手手掌,再一次朝着巴图飞的脸颊凶狠扇去。
如果说刚才那巴掌,还多少留有余地的话,那么他现在是用尽全力,巴不得一掌把这个穷鬼给扇晕才好。
巴图飞眼睛一眨不眨的怒视着,也不躲避朝自己脸颊上扇过来的巴掌。
和爷爷相依为命的这么多年,他一直在试问上天为什么如此不公平?
别人都出生在一个良好完整的家庭,而她呢?父亲死了不说,娘也离他出走,只有一个相依为命的老爷爷。
每当看到起早贪黑,辛勤摆摊的老爷爷,他知道纵使自己有再多的抱怨,也是无法说出口。
他能够做的,就是好好读书,依靠着自己的努力来改变现状。
所以,从那一刻起,他像发了疯似的努力学习,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考取功名,将来让他的爷爷能过上好日子。
可慈祥善良的爷爷,没等到他出人头地的这一天,竟遭受歹徒毒手。
这是为什么,善良的人总是没有善终?
巴图飞的心在滴血!
“圣学之地,岂能如此横行霸道?”一道低沉浑厚的声音,随着轻盈的脚步声漂浮进来。
正当严令的巴掌,要扇到巴图飞脸颊上的瞬间,一只孔武有力的手掌,闪电般捏住了他的手腕。
陈天华兴匆匆走近教室,不曾想刚到教室门口,就看到这不和谐一幕。
他当时在西医诊所里匆匆见过泪流满面的巴图飞一面。
第二天随他姑姑来过学堂这教室,从窗口远远看过他上课的样子,觉得很宽慰。
被一个陌生男人给突然搅局,严令内心里是更加的不爽,他朝着陈天华咆哮道:
“你是刚来学堂的新老师吧!你知道本少爷是谁吗?你信不信我明天就让你丢了饭碗,滚出新学堂去!”
陈天华现在这样子,怎么看都不可能是学生,所以严令下意识当对方是新来的年青老师。
又是个脑袋瓜子里装满大粪的纨绔子弟,神气活现的满嘴跑火车。
陈天华心里暗忖。
在学堂里,对方最怎么不是,蛮横无理,可还是学生。
对学生陈天华向来是爱护的,否则这小子的手腕早就被捏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