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去的脚向外偏出。
“嘣…”
大脚落下,将旁边半块砖头踩得四分五裂。
这力道……
费孝良裤裆一热,吓尿啦。
大家惊呼声和倒吸的冷气声也传了出来。
“听着,这是我的妹妹陈幼娟,她在这里读书,今后,谁胆敢欺侮她,这半块砖头就是下场。”陈天华大声喝道。
“费孝良,费孝昌,快回宿舍里去,马上要开晚餐了,快去。”
“散开…散开…有什么好看的,都回去…回家去…”
陈法康和另外一名先生吆喝着赶紧把人弄散。
围观的人群都一哄而散,费家兄弟及他们的书僮狗腿子们,早就吓得脚底抹油,见机逃跑了。
“土根啊,你怎么跑到学校里来打人呢?”
见人都离开,三爹陈法康对着陈天华呵斥道。
“没有啊三爹,我刚才是吓唬吓唬他们的,不会真的下脚。主要是他们经常欺负人,现在又欺压到幼娟头上来了。”陈天华赶紧为自己辩护,实话实说。
“没有?我不喝住你…你这脚下去…那费家小少爷的腿…”
陈法康看那半块砖,心里不寒而栗,沉声道:
“土根,这种事下次不能再犯了,幼娟我会看着的,以后不准你到学校里来。”
这次,他真的有点生气了,“你们的爹不在了,我就是你们的爹,记住了别到处惹祸,小子,这谢桥费家可不是好惹的,听清楚没有?”
陈法康怒目圆睁,厉声训斥道。
“是,三爹。”陈天华见状,也不可能再辩解什么,只好低头认错。
“三爹,别生气了,我哥他都是为了我。”幼娟哭泣着为哥求情。
“行了,你们先回去吧,免得你母亲惦记。”
“是…三爹,我们走了。”
“我们走了,三爹。”
望着渐渐远离的兄妹俩,陈法康重重舒了口气,庆幸自己赶来及时,否则,这浑小子的祸水就创下了。
费家在绍兴势力比范家还大,他们陈家怎敢得罪,也得罪不起呀。
“土根这孩子,以前很温顺的,胆子又小,怎么现在变得这么野了呢?”
陈法康狂跳的心脏慢慢平息了下来,就是这点没想通,嘴里嘀咕着往学堂食堂走去。
……
从腊月到正月,整整两个月光景,年味都在乡村的上空弥漫着。
腊月是准备过年,正月是享受过年。
这年味,似乎永远飘在每个百姓的心坎里。
灶膛里燃着一家的红火,炸圆子、炒蚕豆、煮花生,浓浓的香味把小村熏染得芳香醉人。
男人们大口吃着肉,大碗喝着酒,划拳的吆喝声响彻整个村庄。
整个大冬天,观察过双栖乡几个村,映入陈天华眼帘的,除了吃喝就是赌钱,少数男人还去镇上抽大烟。
昨天,他去找林根商量些事,一跨入其堂屋门,就见其老婆哭丧着脸坐在家里发愣。
“根子嫂,我根子哥呢?”
“别提这个死鬼,二天没着家了。”林根老婆满脸怨气,仔细瞧看还哭过的。
“根子嫂,家里发生了啥事?”陈天华沉着脸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