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识过慧岸的手段,洪士知道对方没有说大话,但他并不畏惧死亡。
“凌霜,你该知道,我洪某和辽东军,可不是贪生怕死之辈!”
慧岸和缓了神色道:
“我当然知道,洪叔不是贪生怕死之辈!辽东军也个个是铁骨铮铮的好汉!正因为如此,才不忍明珠蒙尘,想让大家都过上好日子!”
属于昔日故人的温情退却,两方之间的气氛重新冷下来。
洪士忠带着淡淡讥诮道:
“渡厄军又能开出何等优待的条件?”
慧岸并不在意他态度的变化,和声道:
“我渡厄军的种种惠军政令,洪叔应当有所耳闻,我能保证辽东军归顺后,也享有同等待遇。”
洪士忠不屑一顾。
“我辽东军又岂会被金银铜铁所收买!”
慧岸也不恼怒,继续道:
“洪叔可知,底层军户的最大愿望是什么?”
洪士忠道:
“自然是升官发财,封妻荫子!”
慧岸却斩钉截铁地道:
“错了!”
“一将功成万骨枯,能真正升上去的都只是极少数。他们当了那么多年兵,早就不做这种梦了。”
“他们的愿望是再不当兵,再无战事,能解甲归田,安居乐业!”
慧岸的声音洪亮,语气掷地有声,叫城墙上的所有士兵都露出动容之色。
因为她的话说到了所有人心坎里。
洪士忠看着士兵们的神色,心中大震。
无需再问便也知道,慧岸说的才是对的。
见他沉默,慧岸趁热打铁继续劝说:
“洪叔,不管你是带着他们投奔胡族,还是与大魏残军汇合作乱,都不过是自寻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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