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妻子受罚,更是有情有义。
无人再嘲笑裴骁。
甚至还有人为裴骁鼓掌,大声道,要给伯爷大人做鉴证,在旁边坐着,陪他跪满两天半。
裴骁见形势扭转,心中大为振奋,豪气冲天地道:
“好!既然众位父老乡亲来了,便请大家共同为我们夫妇二人道歉的诚意做个见证,我与妻子定会跪满两天半,争取观主宽宥!”
到时候,民意裹挟,慈航观还能说不原谅他们夫妇吗?
他再态度好些,趁势拿出大量供品请求慈航观观主为瑾哥儿治病,那观主恐怕也不好拒绝。
见百姓们再次热烈鼓掌,裴骁信心满满如此想着。
慧云在观内亲眼见到外头形势变化,不由暗自可惜。
先前对慈航观而言,大好的形势,竟被这裴骁三言两语就扭转了。
如今都无人再嘲笑裴骁,这罚跪的羞辱效果实在大打折扣。
她向陈青竹汇报了外头的动向,然后满怀期待地问道:
“观主,我们要不要再做些什么?”
此时她哪里还不明白,先前的一切都是观主所安排的。
那按照观主走一步算三步的作风,说不定还有后手。
然而,向来智珠在握的观主却毫不犹豫地摇头。
慧云不解。
陈青竹也不卖关子逗她了,把玩着流珠漫不经心问道:
“靖南伯是以什么发家的?”
慧云迟疑了一会儿,不确定地道:
“军功?”
“没错。”陈青竹眼含鼓励循循善诱,“那若一个靠军功起家的武将,膝盖废了会怎样?”
慧云顿时恍然大悟,脸上重新迸发出兴奋的光芒。
武将的膝盖废了,那便再也不能骑马领兵,更无法立功翻身了!
若裴骁跪到中途,发觉膝盖不妥,肯定会什么面子里子都不顾,直接离开以保住自己的膝盖和前途。
可如今,他被巨大的愤怒与羞辱冲昏了头脑,为了挽回颜面与名声说了之前那一番话。
再被百姓的夸赞一激,亲口说出要跪满两天半,还请大家做见证的话,那便是不跪满两天半,就绝对不可能起身了!
甚至他都不可能再垫上垫子。
那么硬的石板,两天跪下来,他的一双膝盖废定了!以后再也无法骑马领兵!
所以观主这一番安排,一开始的目标便是为了彻底毁掉靖南伯的前途。
如此,他们一家就算名声好了又如何,回了京又如何,只要靖南伯废了,就再无掌握实权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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