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陛下近年来对勋贵们那种时常打压的态度,他很难保证陛下不会趁机削掉靖南侯府的爵位。
那可是祖辈流了无数的鲜血才得来的爵位,是要世世代代传下去的,岂能有失。
哪怕裴骁向来高傲,此时也不得不努力放下身段,去给那些他厌恶的锦衣卫与厂督送上重礼。
当然,御史那里也没有落下。
回到家中,他又命令管家:
“你明日从账上取五千两银子,大张旗鼓地送去慈航观,就说我侯府为表歉意,十倍赔偿慈航观的损失!”
如此一来,城中的百姓将再也不会非议靖南侯府纵奴放火的事,反而会夸侯府明事理,羡慕嫉妒被十倍赔偿的慈航观。
当然,除了挽回靖南侯府的名声,也主要是因为他根本摸不清慈航观的底细。
在不知道对方深浅以前,他宁可拿这五千两暂时示弱。
等风头过去,又摸清了对方的来路,再报今日之仇不迟。
此番四处打点下来,花掉了近三万两银子。
饶是靖南侯府百万家资,可其中有很多都是田产铺子,珠宝古玩,现银并没有那么多。
三万两白花花的银子送出去,叫人难免肉痛。
裴骁本就是巡防回来,还没来得及休息。
又因为张氏的伤情一夜没合眼,还要从各方面给那纵奴放火案善后。
一天忙下来,身心俱疲。
合眼的时候,不由自主便想起了自己的原配嫡妻。
她虽说高傲了些,却从未给他惹出过这么大的麻烦。
即使遇上被人告上衙门的事,也能应对自如,绝不至于被人抓住把柄,闹出如此大的动静来,甚至最后被逼得以死明志。
张氏到底还是从小教养所限,能力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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