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七只听得毛管竖立。
他实在奇怪一个人的嘴嚼之声竟然会这样响亮。
剑仍在他的手中。
他握剑的五指却已经松弛,因为他实在不想再浪费丝毫的气力。
甚至他的精神也都已松弛下来。
他又在等候机会。
等候幽冥先生的再次离开。
幽冥先生也许会再次离开去拿迷药,但迷药也许就已在幽冥先生的身上。
萧七也许不过在等候死神的降临。
六枚七寸长的铁钉已足以将棺盖钉稳,他躺在棺材之内浑身的气力无疑是很难完全发挥出来,未必能够一下子的冲棺而出。
幽冥先生若是不离开,他一推棺盖不开,一定就再没有第二次机会。
幽冥先生的剑剎那也许就会刺进来,一剑便足以将他刺杀棺材之内,因为在棺材之内,他根本就没有闪避的余地。
所以他必须等待幽冥先生离开,才能采取行动。
嘴嚼声由响亮而低沉。
好象已过了很久很久,又好象只过了片刻。
萧七不清楚。
他只是知道死亡的威胁越来越浓重,越来越接近。
比利剑穿棺的时候似乎还浓重,还接近。
他的确是有这种感觉。
嘴嚼声终于停不。
生死存亡的一刻已将降临。
第七章 幽冥先生
酒并喝完,鸡也未吃罢。
幽冥先生却突然停不了嘴嚼,两只手也都放下,眼珠子“骨碌”一转,诧异的道:“奇怪?”
奇怪什么?
他连随放下左手的杯,右手的鸡,却扶住身前那张长案。
然后他用力的一摇脑袋,又一声:“奇怪,怎么今天的阎王酒如此烈。”
语声甫落,一阵阴森森恐怖的笑声,倏的在大堂之内响起来。
“谁?”幽冥先生鹫讶的四顾。
他的动作非常迟钝,从他的动作看来,显然连笑声发出的方向都分辨不出。
莫非他的听觉也迟钝起来了?
笑声不绝。
青绿的火焰笑声中不停的闪动。
幽冥先生双眼不由自主望向那盏红莲灯。
灯很红。
红得就像盛满了鲜血,那些鲜血又从灯内溢出来。
在他的印象中,从未见过那盏灯红成这样子。
也从未见过灯中的火焰青绿得那么恐怖。
那剎那他突然发觉跟前一阵红一阵青,整个大堂一下像沐在鲜血中,一下又像是浸在一种有绿得恐怖的浆液之内。
怎会这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