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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高中开始,他就把警惕的目光放到了贺铭城的公司,因为他偷听到贺铭城和徐锦婳说,大学一定要给他规划好专业,不然还怎么来公司上班。
他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不光要去学法律,还要找到贺铭城所有犯罪的证据,只有这么做,他才能有和贺铭城抗争权利的资本。
其实在真正搜查之前,他压根不知道贺铭城哪里触犯了法律,他当初并不懂这些,却就是有这种感觉,觉得像贺铭城这样的人,不做些偷鸡摸狗的事,他就不叫贺铭城了。
他私下咨询了律师,询问他企业中容易触及法律红线的情况都有哪些,他应该翻阅什么样的资料,得到答案之后,他有了努力的方向。
高三他和陈一出去玩,晚上没回家,九点他们坐出租车路过一家五星级的大酒店,北京顶级排名的那种大酒店——
贺铭城和一个女人,还有其他几个男人,站在门口聊事情。
看吧,贺铭城就连和别人开房都要讲究这种排场。
他叫司机停下,司机大声说这里不能停车,陈一翻起自己的书包,从皮夹子里取出一沓当天刚取的、热乎的崭新的百元大钞,扔在中控台上。
几秒钟后车子靠边停住,贺衡恩拍下了照片。
不管怎么说,贺铭城对外的面子总是维持得很好,徐锦婳是他的发妻,两人白手起家,外人都知道这公司有徐锦婳一半的功劳,他也不惧,任何与金钱有关的东西他分得清清楚楚,该给到徐锦婳的他绝不含糊,包括她在公司里的地位,他也从没想过撼动。
他太清楚流言蜚语的重要性,他伤害了徐锦婳的利益,流言蜚语就会来攻击他,让他不明不白的就下了场。
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同时还有这段感情。想必除了贺铭城,没有人知道他到底还爱不爱她,就连徐锦婳也说不清。
在外面他们曾经也是金童玉女,在家里徐锦婳对他略有顾忌,这个家只有贺衡恩完全不惧怕他。
高考分数出来后,贺铭城勒令他去学商,贺衡恩完全不在意他的命令,自己偷偷填好了专业,确定无法更改后他通知了徐锦婳和贺铭城。
在贺铭城要动手打他的前一刻,贺衡恩把自己拿到的所有证据摆在他面前,告诉他:“你最好别惹我,否则咱们两个谁也不会好看。”
从前贺铭城没打过他,从这往后他更加不敢去碰他的一根手指头。
他人不堪的言语是自由者胜利的号角。自由的前缀不过是你我殊途不同归,一个如同风筝向往让生命燃烧的天空,一个如同低矮的灌木丛,悲哀地汲取蓬勃绿木残留给他的阳光。
一辈子的时间就这么长,贺衡恩想,没有了他们的捆绑和操控,即便人生再无聊,他也觉得痛快。
四分之一的人生都过去了,他终于遇到程筝了。
现在他只想和程筝长命百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