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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二十五日,距离晚上六点半的庆典还有十个小时,程筝正在全身镜前给贺衡恩系扣子。
“你的衣服我给你准备了,在我的卧室。”贺衡恩说。
“我也要特意打扮吗?”
“已经对外宣称过你是我的私人助理了,所以你和刘放是一样的。”
“哦……”
贺衡恩给他准备的是一件中式的黑色衬衫,质地柔软,上身容易塑形,花纹不张扬有质感,下身就是普通的绒面裤,外套找的是粗花呢的黑色休闲西装。
“怀正的庆典没那么正式,规矩不多,律所自己的人都找舒服一些的穿,你跟他们差不多,也不用太紧绷,穿着有型就可以。”
程筝把这身衣服抱在怀中,仿佛一个小机器人,被贺衡恩呆呆的调动四肢。
“把裤子换上,再是衬衫,衬衫下摆不用掖进去,领口的扣子不用系。”
“哦。”程筝把衣服放在床上,像是意识到什么,紧张兮兮地观察他的表情,“……你不走吗?”
“我等着你换啊。”贺衡恩靠在墙上,单脚站立,另一只脚脚尖轻点地面,双手抱胸,“换完了我还得检查呢。”
程筝仿佛一个无能丈夫,话都不敢顶嘴一句,虽然十分不自在,却还是背过身脱下了裤子。
当着别人面换衣服,真是比那时候贺衡恩给他……还要让他难为情。
贺衡恩差点被他满身的白晃到了眼。
既白,还有些粉嫩嫩的,要不是他了解程筝,知道他这是害羞的粉,都要以为他是天选0之子了。
程筝健身健得同样很有水平,和他谈恋爱一样,这点小窄腰小宽肩什么的,被肌肉一衬,视觉冲击立马上来了,贺衡恩摸着下巴,“啧”了声。
“你,你干嘛?”程筝被他的动静弄得害怕。
贺衡恩又啧了一声,走过去在他背上揩了把油,然后抢过衬衫:“你瞅瞅,这衬衫你不会穿?不会穿我给你穿。”
“我……”程筝强忍着身上火烧的,冒虚汗的灼热,伸长手臂让贺衡恩为自己套上衬衫。
贺衡恩的几根手指像在绣花,幅度很大地聚起指尖捏着纽扣,中间时常要碰到他的腹肌和胸膛。
“烫死了身上。”贺衡恩下巴扬起,嫌弃地撇撇嘴,“也没有水平到哪去。”
“我。”程筝没有一点和他对抗的功力,三两下把外套套上,捂紧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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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点半他们到达瑞禧,进去看到陈一已经提前就位,和刘放共同核对着各项所需用品的数量。陈一今天同样逃不过衬衫西裤,头发剪短了些,没穿外套,肩膀上竖着两根背带,和西裤是相像的棕色,衬衫米白色偏暗,搭配是浅色的竖纹。
“你咋把头发剪成这样了?”程筝惊叹着,过去摸了两把。太短太利索了,两边剃掉,做成了二八分的侧背,“这有五厘米吗?”
“差不多。”陈一跟着用手掌在发型摩挲滑过,冲他wink了下,“啧,还行吧?”
“可以可以。”
“……”加入不了两个男人之间的恭维的贺衡恩讥诮起他来,“冻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