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子骜有些奇怪,这里怎么会有这么一张白纸呢?难道是还没有写的空条吗?子骜愣神间,耶律昶与易寒也是看了过来,就见得他手中拿着一份白纸在呆,耶律昶也是问道,“看出了什么没?”
“没有。”子骜摇头应了一句,“在军营里有些士兵传回来的情报,字迹模糊不方便多次阅读,所以将军们会自己抄录一点,这应该是用来抄录情报的空条,只是还没有写下什么,就被姑娘给拿走了。”
易寒愣了愣,点了点头,说道:“当时那营帐里比较昏暗,我也看不清楚就随便的抓了一把带走了,也不知道有些什么。”
子骜深吸口气,从床塌前起了身,也就顺便将所有纸张都拿了起来,在手中拍了拍,对着易寒说道:“姑娘,现在时候也不早了,你还是早点休息吧,这些东西我和表哥带回去再仔细研究研究。”说到这里一笑,“姑娘尽管放心,如若有什么重要的信息我们一定会与你分享的,这些东西毕竟是你带出来的,你既然可以坦诚的给我们看,我们也一定会对得起姑娘的信任。”
易寒听后低头有些沉吟,却也是并未再说什么,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他。毕竟让她自己看的话,她也看不明白,子骜他们说什么她也只有相信,胡乱瞎编的话自己也不知道,所以关于里面到底写了什么,只能看俩人的诚意与否了,不过好在先前耶律昶所说,这些内容大概是关于那什么耶律建噜的,这跟她关系不大,也就不再计较了。
耶律昶与子骜对视一眼,又看向易寒说道:“那姑娘就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去狼盘山脉,我们就不打扰了。”说罢,子骜也是向她道了别,俩人就转身往着门帘外走去。
昏沉的烛火在营帐内闪烁着,俩人这一离开整个空间都寂静了下来。
易寒轻坐在床塌边上有些呆,深邃的眼眸流淌着些许波光,修长而又翘美的睫毛随着眼睑眨了眨…又眨了眨,黑纱有些动,却没有异样,小鼻处传来长出气声,看向了那还在涟动的门帘,随后回身意欲整理一下床塌,又是突然想起了刚才子骜趴在自己床塌上的情景,有些愣神间眉头小皱,当时他们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些情报的信息上,她自己也没心思留意,现在不经意间想起,却是觉得有些胆大包天了,“这个混小子!”小声嘀咕了一句,也只能作罢。刚开始整理,却是看见床塌上那还留有一张白纸,便是拿了起来。
这…不就是子骜所说的空条吗?显然子骜俩都觉得这没什么用处,也就没有带走,易寒也是无可奈何,可是这个营帐说小不小,说大也并不算大,没有地方可以丢垃圾呢,于是也便折了折放进了自己胸口,待以后出去再找个地方丢了吧。
子骜与耶律昶也是回去了,这里是耶律昶的休息帐篷与子骜自己的帐篷离得不远,但今晚子骜也没打算回自己的帐篷了,耶律昶虽然贵为卢王,但他的这种身份在子骜眼中还起不到威慑作用,今天晚上这手中一大摞情报他还得与表哥好生研究研究,至于睡觉嘛累了就挤一挤吧,俩个人都不在意,就趴在床塌上看起情报来。
这个营帐几乎与先前易寒的休息帐篷是一摸一样,没什么特别的地方,条件也是比较简陋。
不过毕竟这里是军营嘛,又不是什么皇宫府邸,他们仨能一人有一间休息帐篷,况且还能腾出不少活动的空间已经算是上宾的待遇了,也不能要求太多,像那些普通士兵,几个甚至十几个挤在一个营帐里睡觉,那都是稀疏平常的事了。
“表哥,你不是说这支部队是拐子军吗?但这字里行间里感觉他们好像还真是御林军呀?”之前子骜俩人在易寒的帐篷里看这些情报也只是大致的扫了扫,没多少留意一些无关紧要的军情报告,可当子骜在一份军情里现了一点蹊跷过后,现在他们也一份一份看得仔细了几分。
耶律昶皱着眉头,因为趴着的缘故,那两脚也是翘了起来,啧嘴一叹,摇头道:“我也没法给你解释呀,你觉得他们像御林军吗?”
“不像!”子骜回答得倒是干脆。
“那不就得了。”耶律昶也只是回答了一声,目光却一直看着手中的情报,看完后,又重新拿了张翻看起来,忽然猛的一愣就是抬起了头,倒吸了口凉气,说道,“诶表弟,我突然想到一个事儿!”
子骜也是一惊,疑惑的看向他,也没说话。却见得耶律昶一脸的诧异与不解,“你还记得之前我在树林里告诉过你,那耶律建噜也是御林军统领总都统呀!”
耶律昶此话一出,子骜眼珠在眼眶里转了转回忆了一下,还别说表哥若不提起这事,他没准还真想不起来。
耶律昶撑起了身子坐在床塌边表情凝重中还带着格外的严肃,“你想想有没有这种可能。这拐子军确实是在太宗皇帝时就被解散了,但却是以另外一种身份隐秘于御林军之中,执行的依旧是以前拐子军的任务!”
借尸还魂!这是子骜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脸色刷的一下就惨白了起来,真可谓是一语惊醒梦中人,“这么说来…”
“这么说来我父皇也一定是知道,贪狼双骨戟就是在耶律建噜的手中!”耶律昶狠狠皱着眉头,咬牙道。
子骜随即也是撑起了身子,皱眉道,“有可能,而且这种可能性还很大!”长吸口气,又是暗思,倘若表哥这一个卢王在皇宫里顺便翻了些东西就能推理出贪狼双骨戟的下落,那么那堂堂一国之君,也没有理由不知道呀!这么想着不由也是点头,表哥的这个解释倒是极为在理,如果辽帝也是知道这贪狼双骨戟的下落,那么在这山峡谷口布下一旅军队拦路,也能说得过去。
耶律昶沉思了一阵后,忽然一笑,从床塌上拿过一份情报放在自己大腿上边看边道:“这样也就可以解释了,为什么这支军队见人就杀,也不是因为他们残暴,而是要灭口呐。”说着抿了抿嘴,“难怪这狼盘山脉没有一点儿消息传出去,可能不像是姑娘所说的进了那什么狼神府洞墓就无法出来,也行在这军营中就已经命丧黄泉了。”说着也是侧头看了眼子骜,而此时的他已经看着床塌呆滞了下来,显然陷入了一种莫名的沉思之中。
耶律昶有些愣神,手拿起情报握了个卷在他眼前晃了晃,打断了他的思绪就是问道,“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子骜深吸口凉气回过神来,也没看他,目光依旧死死的盯着床塌,就是说道:“表哥,之前在树林里我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你说咱们到这狼盘山脉来是为了找耶律建噜,那这个耶律建噜到狼盘山脉来,又是为了什么呢?”
“唉。”耶律昶先是一愣,以为他要问出个什么问题来呢,就是一笑毫不在意,展开了手中握成卷的情报看了起来一边说道,“之前不是给你说了嘛,他是追刺客过来的呀。”忽然间,眼神也骤然呆滞,浑身一颤,冷汗直流而背感一阵芒刺,惊恐的抬起头看向了子骜。
“用得着——追这么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