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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维见此眼中大亮,提起力气就往他那跑。
袁鸿眼睛也亮起来,伸手准备迎接他以为的拥抱:“媳——”
结果唐维脚刹在他面前,布满血丝的眼睛灼热地看他肩上的鹰:“这不是大宛么?可是宫里有消息了!”
袁鸿:“……”
袁鸿眼角抖动,他已经连着调兵练兵多日,眼下晋国内乱还未平,外敌已经在蠢蠢欲动,消息还捂着没敢宣扬,袁鸿和张辽等武将背地里却已经忙碌得睡不沾枕。
他好一阵子没见自家媳妇,知他事业心重,仍然屡屡被创。
“车上说去。”唐维一扫疲倦,拉着他往马车上钻,刚坐下就握着他双手端详,“近来安否?”
大宛收着翅膀跳到他肩上,沉重的体型压得唐维肩膀往下塌,它把一只鹰爪爪伸出亮在唐维眼前,示意他取下缠在爪上的密信。
唐维刚把密信取下,袁鸿就将壮硕不少的大宛捞来,轻摸着唐维的腿低声:“最近谁都忙,公事之外,媳妇你三餐多加饭,不是待在北境吃不上的时候了,别饿着自己。我也是刚得到的消息,那谢漆在天泽宫醒一天了,老大心也定了,今天代我们去练兵,我得空了,想接你回家。”
唐维专注地看着手里的信,短短几句话琢磨出了许多意思,听到高骊终于肯走出天泽宫,一声笑忍不住扬起。
他把密信塞回怀里,抬头看见袁鸿大狗一样的眼神,直截了当地起来坐到他腿上抱住他。
大宛咕噜两声,通人性地顶开车窗自己飞走了。
“我心也定了。”唐维靠在袁鸿肩上拍他,“我们这就回去补觉。”
*
大宛飞过破晓,俯瞰过乱象迭起的西区,飞回宫城深处。
天泽宫的大窗开了一半,体型更加壮硕的海东青小黑嘚瑟地站在高骊肩上抖翅膀,拿他的肩甲磨爪。
大宛先飞去啄小黑脑袋,继而翻滚着想停在谢漆肩上,但被高骊眼疾手快地揪住了。
高骊提鸡一样提着大宛摇晃:“小滑毛,不知道你爹还虚弱啊?他身子不好,你这么壮实,别给他负重。”
谢漆拿着袖甲准备给他左手束上,动作顿了顿,边系边轻笑:“陛下不用拿我当废人看待。”
“我哪有这意思?”高骊瞪圆眼,“谢小大人,你少曲解我,信不信我哭给你看啊?”
“哭,现在,立刻。卑职拿个茶杯给你盛。”
高骊张了张嘴,懵了一会,谢漆已把他的袖甲系好,挥走小黑,抱走大宛。
谢漆退后两步打量高骊的装束,苍白的脸上不见血色,眼睛倒是有神:“时间到了,您该上朝了。”
高骊看着他那双一褐一黑的明亮异瞳,莫名受到什么涤顺似的,心魂安顺地镇静。
此前他在谢如月一事上尽力了,唯恐谢漆动气生殇,战战兢兢半天,发现谢漆并不意外。
许是没有比大影奴更了解小影奴的,他很清楚,也清楚不争取到最后一刻怎么说胜负?
谢漆昨天把此前临时改变的计划都告知了他,高骊总算是明白了先前他为什么提议让他收养宗室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