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承宗和袁可立大吃一惊,赶紧说:
“陛下息怒,国子监监生都是各地的优秀学子,还有朝廷官员子孙,送到辽东前线,实在有些不妥。”
刘禅这次没有妥协,骂朕可以,骂朕的相父不行。
“两位阁老不要说了,此事朕意已决。”
孙承宗和袁可立对视一眼,看陛下如此坚持,摇了摇头,不再劝解。
这些监生,也是该给他们点教训了,都是些愣头青,打着忠君爱国的旗子,却常常成为别人的棋子。
王承恩犹豫了一下,说道:
“陛下,大学士温体仁也在监生中间。”
一听到温体仁的名字,刘禅冷笑两声:
“朕怎么说这些监生是非不明,黑白不分呢,原来是温体仁在背后操纵。”
“好,好得很,告诉骆养性,温体仁年龄大了,让他们额外好好关照关照,不能太苦了内阁大臣。”
所有人自然听出了陛下这“关照”两字的意思,但陛下正在气头上,温体仁也实在过分,也就没有多说。
孙承宗看了孙传庭一眼,没好气地问:
“孙传庭,你去了一趟陕西,赈济灾民,平息民乱,恢复生产,大杀四方,这些都做得很好。”
“可是,你拘押秦王,查抄秦王府,你到底想干什么?你知不知道,现在所有宗室惶惶不安,天下物议沸然。”
孙传庭拱手道:“阁老教训的是,想必你也看了吴焕整理的秦王罪状,句句属实,人证物证俱在。”
“如果是普通百姓,都够斩首一百次不止了。下官只是将他拘押,抄家而已。”
孙承宗当然知道孙传庭没有做错,他甚至暗自赞叹他的魄力。
无他,主要是为朝廷弄了两千万两银子,和其它数不清的财富,有了银子,他这个内阁首辅就好过很多。
孙承宗摆摆手,不听他讲这些道理,问道:
“我只问你,现在如何处置秦王?”
孙传庭看了看刘禅,拱手道:
“陛下,微臣建议,将秦王的罪状在朝堂和所有宗室中公开,再由陛下格外开恩,将秦王废为庶人,和其家眷一起圈禁凤阳。”
孙承宗和袁可立听了,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孙传庭,你可真敢说。
可是,他们还没有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就听孙传庭继续说:
“一个秦王府,就干了这么多罪大恶极的事情,二十万宗室,不知干了多少骇人听闻的事情。”
“一个秦王府,就占了10万顷良田,二十万宗室,到底占了多少良田?一万万百姓又有多少良田?”
“朝廷每年的支出,二十万宗室占了一半还多,随着宗室人口的继续增长,用不了多少年,大明朝廷就被彻底拖垮了。”
“而且,还有一个严重的问题,因为这些年朝廷和地方的财政危机,大量宗室的俸禄被拖欠很多年。”
“按大明祖制,宗室不能科举,不能经商,完全靠朝廷的俸禄,这就导致也有大量的宗室日子过得艰难无比,甚至有很多宗室到天天挨饿的程度。”
“微臣建议,彻底清查一次宗室的底,重新制定宗室待遇标准,像秦王这样的,朝廷要收回大量的田产。”
“还有,朝廷赐给宗室的土地,赋税为什么是户部收取,再返给宗室?这一来一回,又有多少赋税进了贪官的口袋?”
“所以,微臣建议,对宗室制度进行一次彻底变革,根据新的标准重新赏赐土地给他们,并且不再新增。”
“如此一来,既让那些日子艰难的宗室能过上比较好的生活,朝廷也不用再负担宗室的庞大开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