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眠,宋青葵看着镜子里自己苍白的脸,随意用冷水泼了泼就出门了。
出门前跟老爷子打了个招呼,老爷子精神抖擞的在浇花,一看到宋青葵就神态和善的叮嘱了一句,“去多买两身衣服吧,女孩子总要多打扮打扮的。”
宋青葵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学院校服,笑了笑,“好,有空就去。”
转头她就把老爷子的话扔在脑后了,女为悦己者容,这辉夜老爷子想来已经单方面将她视为臣夜合的未婚妻了。
上车的时候,老爷子身边的副手递给她一张黑卡,恭谨道:“小姐,这是老爷子给您的。”
宋青葵没拒绝,她接过黑卡就上了车。
车上辉夜希已经在等着了,他穿着背带裤和小马靴,衬衫扣子每一颗都扣得规规整整,像个矜贵的小王子。
他侧头看着宋青葵指尖不停转动着的黑卡,不禁冷嗤一声,“一张卡而已,真是难为你这么稀奇了。”
宋青葵看着黑卡上辉夜家的标志,不咸不淡的回答,“是啊,就是很稀奇,像我这种乡下来的,自然没见过这种卡。”
辉夜希嘴巴抿紧,忽然气闷。
片刻后才是开口道:“乡下来的又怎么了?你自己不贬低自己,谁还能贬低你了?贫瘠土地上的蔷薇才是最独一无二的。”
宋青葵听到他这样一句话,微一偏头,声音里带着笑意,“贫瘠土地上的蔷薇?你这是在夸我吗?”
“没有。”辉夜希快速回答,随后又跟着说了句,“你有哪一点值得我夸的,我只是随口一说而已。”
“哦,随口一说啊……那没关系,随口一说我也爱听。现在说话都这么好听了,你长大了指不定是一个吟游诗人诶。”
“不要把我当小孩子。”辉夜希瞪了宋青葵一眼。
宋青葵抬起手就薅了一把他的头发,“你本来就是小孩子。”
辉夜希没挡住,气愤的往窗子边缩了缩,宋青葵看到他有些泛红的耳朵,眼睛无声的笑成了月牙弯。
片刻后,辉夜希才是小声的恨恨念道:“我才不会当诗人,诗人有什么用?!你是第二个把我当小孩子的人,你们都会后悔的。”
“哦?那第一个是谁?”宋青葵问。
“关你什么事?”辉夜希咬牙切齿。
他说完这句话后,忽然眉头皱了起来,手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罩。
宋青葵笑意倏地收住,“怎么了?又开始痛了?”
辉夜希牙齿痛得直打颤,刚刚那个怼人的劲儿一下就没了,似乎连回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宋青葵连忙捏住辉夜希的手臂,手腕上的手镯松开了些许,脸上的释迦纹路瞬间显现了一点。
辉夜希闭着眼,根本没有看到宋青葵现在的模样,只知道在这一瞬间,他的浑身痛感顿时消失了,只留下暖洋洋的余温,像是冬日里晒了一场最温暖的太阳。
不知不觉的,他就在这暖阳里睡了过去,梦里由他最钟爱的一切。
他是无忧无虑的自由人,只徜徉于白云与清风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