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病房外和医生交谈的顾西冽,一个箭步冲进了病房,“阿葵,不怕不怕。”
他想要抱抱她,但是宋青葵反射性的朝一旁闪躲。
“别动。”
顾西冽一把揽住了她,“别动别动,你差点摔下去了。”
他的声音温和,抚摸着她发丝的手掌也带着让人安心的沉稳力道。
宋青葵大口大口的喘气,“阿冽……”
“诶,我在,我在。”
顾西冽低头亲了亲她的头顶,安抚着她,“没事没事,你只是做了噩梦,现在梦醒了,一切都很好,你不要担心。”
宋青葵渐渐冷静了下来。
她的眼球机械性的转动,看到了顾西冽的衣摆,衣摆下是白色的衬衫,上面有刺目的暗红色,那是鲜血的印记。
宋青葵的瞳孔骤然紧缩,昏睡前的回忆铺天盖地的压过来。
漫山的红莲焰火,顾西冽冷漠的眼,还有满脸是血的兰斯年……
“啊啊啊啊啊……”
从边境的菲克村回到东城以后,宋青葵腰间上的刺青总是时不时的发疼。
宋青葵知道,那是心理原因在作祟。
如同受了伤的运动员,再次奔跑的时候,总会犹疑和恐惧,仿佛那深入骨髓的疼痛会随着自己的思维冒出来,让自己不得安宁。
她现在已经不方便摸到自己的刺青了,只能在洗澡的时候,透过镜子看到那个小篆体的刺青。
这像是印记。
也彻底印证了顾西冽所说的那句话——你是属于我的。
从菲克村回来以后,纵使她和顾西冽经常相见,关系趋近于和谐,但是她都从来没有让顾西冽看到过这个刺青。
她不敢,也不想。
顾西冽的记忆出现了紊乱,她也不敢去纠正和提醒。
当年兰斯年虽然答应放过顾西冽,但是解药却只给了一半。
他说得很清楚,情人蛊的解药永远治标不治本,而真正的解药他也永远不会说出来。
他在一轮圆月下,墨绿色的瞳眸像璀璨的宝石,透着一种神秘,他轻轻的抚摸她的脸颊,意味深长的跟她说——
“小葵花,相信我,你不会想知道解药是什么的。”
在顾西冽回国后,她与他的每次亲密都惴惴不安。
这是一颗定时炸弹,她每日祈祷着,希望他能岁岁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