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诗童的吼叫声顿时停了下来,忽然戛然而止的歇斯底里像是滑稽的电影卡带,只有那双惊恐的眼,瞪着,不可置信的看向宋青葵。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林诗童垂下眼眸,平静的开口。
宋青葵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了下来,指了指门口的顾西冽,说道:“他是不能帮你保下林家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林诗童的手指暗自揪紧了被子。
宋青葵笑了一下,唇角微勾,眼眸里却没有笑意,带着一股冷,说出来的话却比那冷意还煞人。
“因为林家大换血的事,就是顾家做的。”
“不可能!”林诗童抬起头反驳她。
站在门口的顾西冽,眉头拧得更紧了。
宋青葵微微摇头,“自然不是顾西冽做的,毕竟一个月前,顾家的主事人并不是顾西冽。你要问个原因的话,大概就是你们林家扩张的速度太快了,好好做一些食品产业本来可以相安无事,但是非要去碰地产这块蛋糕……”
宋青葵没有说太透彻,恰到好处的停了下来。
林诗童脸上霎白一片,她是学医的,本就不是经商的料,一回国就得知家里出了事,跟个无头苍蝇似的乱撞。
宋青葵给她倒了杯热水塞到她手里,“好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了,指使你来顾家的那个人是谁?”
林诗童猛然回过神来,“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两人都从车上下来了,顾西冽点燃了一根烟,车的另一边是宋青葵撕心裂肺的干呕声。
她弯腰抚弄着自己的胸口,不停从嗓子眼里想要呕出点什么,但效果甚微。
烟雾自黑夜灯光下泛着一种奇异的灰色,于半空飘散,顾西冽的声音不咸不淡的响起,“你这晕车的毛病倒是这么多年也没有变一下。”
宋青葵忍着胃部的抽搐,紧拧着眉头,懒得和他争辩。
事至于此,胃痛和晕车的区别也不大了,前者更像是在乞讨怜悯。
顾西冽从车子里拿出一瓶矿泉水走到宋青葵身旁递给她,宋青葵看也不看,径自朝前走去。
顾西冽捏着矿泉水的手就这么不尴不尬的举在那儿,像一出无人欣赏的默剧。
“站住,你走哪儿去?”
宋青葵侧身,挑着眉梢,非常讥诮的姿态,声音里都带着刻薄,“不是你让我去道歉吗?”
说完她就转头再也不看顾西冽脸上的表情和神态。
顾西冽将矿泉水瓶子捏得咔咔作响,沉默的跟上了宋青葵的脚步。
让人道歉的是他,结果人真去了心里不舒服的还是他。
冬日的夜里冷风肃杀,难得有几颗星辉,宋青葵微微瑟缩,迎着冷风忍着胃痛朝着医院大门走去。
“几楼?”
“三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