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岁头也不回,一掌击在尚未落地的俘虏身上,那俘虏受此一击转向飞袭北方敌人,那人不退反进,暗器如雨裹身,泼洒了出去,南宫抢上一步,折扇以掌心为点,迅速画了个圈,扇收刹那,他眼中所见唯有无岁的掌刀,以及那喷洒出来的一抹艳红。。。。。。
眨眼之间,四名敌人已去其三,西首的剑者见大势已去,抽身而走。“哪里去!”财神恐其泄露行踪,当下也顾不得伤痛,‘挽澜手’再无保留,倾力而出,一股庞大的吸力将剑者和财神瞬间拉近,剑者临危不惧数白道剑光自软剑射出织就一张无形的剑网,欲将财神撕碎。
“狂澜手!”财神足下大地震动,泥土如浪翻滚,压了过去,剑者织就的剑网犹如稻草,不堪重压,倒反而回,未及惨呼,便是漫天红沙。。。。。。
一招过后,财神体内寒气窜动,须发皆霜。“走!”他勉力将寒气压了下去,脚下却是一个踉跄。这一战虽然大获全胜,但南宫四名属下折损一人,云峰、云麓二人皆受了不轻的伤,加上之前财神折损的两名属下,甫一出城便损失了三人,而余下的十三人中除了无岁和南宫外或轻或重皆负了伤。而这仅仅只是个开始。
“都是天城的兄弟,这一下又死了六名!”虽是获胜,云麓心中却是一揪,同根而生相煎何急?
无岁脱下长衫将财神紧紧裹住,负在背上,尽管无岁内功深厚又隔着数层衣物,也不由得牙冠打颤,可想而知直接中招的天君是何种感受。
一行人在无壑与南宫一前一后的护卫下,边运功调息边向西北而去。。。。。
‘燹州’地处南疆,天气炎热,自辰时至午时,阳光越来越是毒辣,经过半日的调息,天君仗着内功特异脸色已好看了许多,布上卫、布上卿两人寒气未曾倾入脏腑,加之二人功力深厚,也逐渐将之逼出体外,唯独财神,竟似半点好转也无,身子比冰块还要冷上一些。
“方才一战,苦了你了。”天君单掌按在财神背上,一股热流缓缓浸入。
财神苦笑道:“不要浪费功力了,路还长着呢。”
“这儿离‘月露城’还有多远?”天君不去理他,回头问道。
“大概三百里,不过再有一百多里就是‘卓溪’,过了卓溪就是‘匿州’境内了,那边有钟侯爷镇守,他们不敢太过明目张胆。”南宫回道。
“老鬼,撑得住么?”
“放心吧,撑到卓溪。。。。。。就死不了了。。。。。。”财神笑了笑,有气无力地道。
天君忽然面色一沉,冷笑道:“派出这样的角色,真当我们是死人么?”
“我去看看!”对于杀人,无岁好似有特别的爱好。
“小心些。”布上卿接过财神,负在背上,布上卫则替换了天君给财神疗起伤来。
无岁一个闪身,便已不见。
“嗯?不对,雷宗的人也来了,无壑,云麓,你们两去帮帮他,切记不可恋战,甩掉敌人即可,申时之前在卓溪汇合。”天君神色一寒,双目之中利芒乍现。
“得令!”无壑、云麓应了一声,顺着无岁的方向追了下去。
“雷宗不比风宗。。。。。。,他们三人挡不住的。。。。。。”
天君手一挥,打断财神道:“你们先带财神到卓溪疗伤,我亲自会一会雷宗的人。”
南宫一惊道:“天君。。。。。。你。。。。。。”
“兵法上有正奇之分,这次我便是那支奇兵!”天君脸上露出微笑,南宫知道,要想骗得了敌人,首先要骗得过自己人,连无岁也料不到的援军,雷宗的人又如何料得到,又如何敢相信一直追杀的首脑人物竟然会亲自断后?
“申时若等不到我们,便不用再等了。”天君言未尽,人已离去。
艳阳高照,炙烤着大地,滴落土中的血液顷刻间被烤的翻起皮来,这血有敌人的,也有自己的,双方战的疲累,也战得辛苦,短暂对垒是休息更是意志的消耗,正如长时间的疲累未必会击垮一个人,可一旦躺下就再也不愿起来一样。无壑的刀已砍缺了口,左脸,右臂,左腿上的伤口兀自在流着血,云麓的枪已断,半只左耳连带着头皮被削了下去,无岁伤的最轻,伤口却是最多。敌人一共二十名,倒下了三名,还有一十七名,一十七名高手,雷宗的高手,在对上这些人之前无岁一人就毫发无损地料理了八名敌人,全部一招致命,甚至敌人都没有看清楚杀他们的人,但这些人不同,很不同。
“怎样?让开此地,许你战神之位如何?”为首之人诱惑道。
“哈哈哈,你若归顺我代天君许你‘雷神’之位。”无岁笑道。
“你当我若雷霆是什么人?”他剑眉一竖,大怒道。
“一名叛徒不屑做的事难道我无岁会做么?”无岁冷哼道。
“天君任人唯亲,排除异己,将偌大的天城纳为己有,雷宗司刑罚,掌刑狱,岂可坐视天城几千年基业毁于一旦?如今雷宗上下不过依律行事,是非曲直,待回到天城自有长老会定夺,何劳你我操心?”若雷霆侃侃而谈。
“雷神能反叛天君,又如何会放过众长老?此刻的长老会怕是由他一人说了便算罢!”无壑抢先道。
若雷霆见利益难以动摇无岁,忽地长叹一声道:“一脉相残,三位真忍心么?”
“道不同不相为谋!”无岁‘砺山刃’上手,掌缘已泛起灿然刀光。
“好!”一个好字出口,两人电闪而动,转瞬已是数十招交手,过招之后位置互换,心念一动的默契,旗鼓相当的实力,几乎就在同时,二人再度出手,拳掌相交,错身而过,错身刹那尽是耀眼的光华。。。。。。
血,沿着若雷霆的虎口滴落,伤筋断骨的疼痛,拇指与手掌之间只剩一丝未及切断的皮肉相连,他脸上的肌肉扭曲着。“‘砺山刃’果然比刀更锋利!”
无岁冷冷一笑,双手负后,缓缓背转了身子,一仰头将鼻血倒回口里咽下。“就凭方才的一声叹息,你非无情之人,带你的人走吧,你已经尽力,他不会怪罪你的。”
若雷霆伸手将拇指撕下仍在地上,苦笑道:“来吧,军令状已立,生死在此一搏。”
“等一等!”云麓阻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