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不解,在这里待了一年,却从未听说过有这种值得黑蛇这样大费周章来折腾的书。
“这天底下,最值钱的书。”
“原来是他啊。”她恍然一笑,“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
“对,那本书,就是黄金屋。”
她第一次见到黄金屋的时候,是在永安巷的千金赌坊里。
千金赌坊,一掷千金。
千金散尽还复来,几人欢喜几人忧。
赌坊开在永安巷首,酒馆开在永安巷尾。
那时候,她看到他布衣纶巾,一个人安静地站在角落里,只是静静地捧着一本书,和谁都不说话,还以为他不过是一介落魄书生,被狐朋狗友无奈拉进去捧场子的。
那一次,也成了她唯一看走眼的一次。
后来才知道,这个书生,竟就是千金赌坊的老板,黄金屋。
可他捧着的却不是账本,而是一本纵横论。
“他手上是有点黑钱不假,可这天底下赌馆生意比他做得大的大有人在,你们怎么就偏偏盯上他了呢?”
“难道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她眨了眨眼睛,细想了下,好像是有阵子没见过这个人了。
“有钱的庄家是有不少,可中了榜眼的庄家天上地下古往今来却只有他一个。”
“我早该想到,他这样的人,一定会闷声发大财的。”她轻咬着牙沉思了片刻,又忽然转头问道,“黄金屋中第衣锦还乡,这么风光的事儿,你们不去官道上侯着,在这后山猫着有什么用?”
“他那样的人,敢走官道?”
“你不了解他,越是那样的人,才越要走官道。”
“不可能,猎犬嗅到了他的味道,就是这条路,绝不会有错。”
“猎犬?那也要得看他是谁家的狗。”她已转头对胡阎使了个眼色,“只有我的人,才不会错。”
胡阎已经会意,轻身一掠便已飞入云霄消失不见。
旁的人都已看得惊了,他们根本无法想象,这样魁梧粗壮的汉子,是如何做到身轻如燕,竟使出一招旱地拔葱的本事。
“他不是赤链蛇?”
“他没来。”她又转头看向了这个还躺在地上的男人,“怎么,小黑也跟你们提过子虚?”
“大当家的只是有些羡慕,姑奶奶愿意把赤链蛇留在身边,而不是他。”他看着天上那一道火红的光一闪而过,似乎已明白了些什么,“那他?”
“凤翔千里,非梧不栖。”
“难道他就是……”
“嘘,言多必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