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奇怪,问老夫人,“娘,为何换了伺候的人?我还是喜欢小丫头们。”
又问,“娘,媳妇能给你生个孙子,为何你整日绷着个脸?”
老夫人笑了一下又笑不出,“傻孩子,女人生产如在鬼头关走上一遭,娘担心你。”
“那些毛丫头,什么都没经历过,没见过世面,哪里能见这些?”
公主温柔一笑,“老天会保佑我们家人丁兴旺,保佑我产下儿子,母子健康。”
老夫人忍不住抹了下眼泪,公主撒娇地扯住她的手,“娘别担心了。”
“你好好休息,中午我叫他们做了好吃的。”
公主笑嘻嘻道,“娘,你瞧我都吃成什么样了?夫君回来怕都认不出我来了呢。”
这夜,公主羊水破了,发动产程。
主事嬷嬷一脸严肃,其他几人俱不作声,只闷声进出准备东西。
一声接一声的惨叫,打碎后宅的平静。
一盆盆血水被端出来,又一盆盆热水端入房中。
老夫人坐在中堂闭目,手上的佛珠一颗颗被拨的飞快。
“老夫人!”管事嬷嬷走入中堂,双手虽擦过,但仍沾着血迹。
她颦眉丧脸,“老奴无用,公主难产血崩,母子……都没保住。”
老夫人缓缓睁开眼,与嬷嬷对视着,她老泪纵横,低叹一句,“好孙子,休怪祖母无情。”
嬷嬷见老主人这般伤心,安慰道,“不怪老夫人,小将军不该领个蒙古女人回来,还是察哈尔汗的公主。您节哀吧。”
“我们家坚决不能与蒙古任何一族有牵连,能与蒙古贵族结亲的,唯皇上。”
这消息传入宫中,皇帝看了国公府的密信,将信件放在烛火上烧干净,轻松愉悦地对凤药说,“烹盏茶来朕用,想来离收网也不远了。”
…………
王府里,李琮坚决不肯再用云之一件东西,凡她碰过的,连杯水他也不肯喝。
元仪心急,自始至终,云之所为她最清楚。
“王爷防贼似的防着你我。现在怎么办呢?”
云之正在绣一只荷包,将自己针线递给元仪看,“这锦锂绣得好不好?”
“好好好,我的姐姐,你真是不急,我瞧六爷缓过神就得处置我们。”
“不好,姐姐瞧着还差点火候,不能急呀。”
云之摸摸元仪的头发,“静下心,这府上全是我喂饱了银子的府丁。眼见王爷失势,没人敢背叛于我。他若能告到皇贵妃那儿,我就能请来皇上为我做主。这府里,我就是天!”
她温温柔柔说着狠话,元仪这才把心稳稳放入肚中。
派出的小厮来回话,详细报告了李琮这几日行踪。
说他见了一个黑衣人,像是交待重要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