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之摇头,“杀了还不够。”
他转过头,二号从他脸上看到种似曾相识的表情。
那是金玉郎生了杀机时的犀利模样。
直使大人每浮现这种表情便要大开杀戒。
可牧之是书生,可能连只鸡也没杀过。
“我不怕死,我命金贵,不能白白送死。”
“若杀了这倭贼,我获罪不要紧,皇上必定还要派人过来继续求和。会开出更过份的条件。”
“没有用,我们得动动脑子。”
牧之深深看了三号一眼。
“要破坏就要破坏到底,不能有缓和余地。”
“从今天起倭人会源源不断往泉海来,他们就像尝到血的老虎,食髓知味不会停歇。”
“唯有以暴制暴,杀得他们不敢踏上我们的国土一步。”
三号不喜欢牧之的眼神,像在告别。
他跟了牧之一路,很欣赏这个面貌俊俏心思深沉,不爱说话的男人。
他气质高冷,与金直使很相似。
两人大多数时间都很沉默,看不出在想什么。
然而牧之心思细腻远超自己那位顶头上司。
事事会为别人着想。与之同行,是件轻松的事。
三号不得不承认自己很喜欢常牧之,不想看他送死。
“大人什么打算?”
“我要抛出更大诱饵,让倭人将我们看得再低点。”
走到这一步,他已将自己尊严、生死,置之度外。
所有的牺牲都要值得。
当夜,他去衙门听倭人将领“吩咐”。
极尽谄媚,卑躬屈膝,将自己往日最瞧不起的样子,演了个够。
到最后已经恶心地快吐了,三号一直暗中瞧着。
最后大家都喝得酩酊大醉,倭将踮起脚搂着牧之的肩膀,“你,是好朋友。”
牧之弯着腰,好让那倭将够得着自己。
不停点头应和对方。
整个夜晚,他都在描述皇城的富丽恢弘,皇宫中财宝满地。
连地板都用玉石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