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边拉边扯,没扯到外面去,反而扯到院子里。薛大薛二同时站起来,薛父拿着锅铲跑出来,林婶和几个村民吓得后退两步。
“你嘴巴放干净一点,谁骗你儿子银子花?找林文远来,我倒要问问明明是借,怎么就变成骗了。”
林婶仗着乡亲都在,嚷道:“怎么就不是骗了,不是骗干嘛不还银子。还有你家女儿,成亲了就别老是勾搭我儿子,听说今早和我儿子一起去县城,刚刚又是一同回来的,之前还单独找我儿子说话。不就是后悔了,想当状元娘子吗?我告诉你不可能。”
薛大冷笑:“当你儿子是文曲星下凡,还是个秀才就想着状元?”他掏出三两银子又道:“方才如意让我送银子过去,没想到你倒是来了,还泼妇似的乱骂人,这三两银子就当给你买棺材了。”
“哎呀,你这个后辈怎么这么尖酸,薛家没一个好东西,我找来就说要还,我不找来呢。说道理,薛如意就是个不要脸的,成亲了还不放过我儿子。”林婶太气了,儿子现在没事就喜欢喝酒,问了几回还是不肯娶亲。方才有村民来告诉她儿子居然给薛如意银子花,还不要她还,当即就气炸了。
她这个老娘还没死呢。
拥着厚夹袄的薛如意拉开要打人的薛父,走到林婶面前。
林婶想到她的力气,后退两步,害怕道:“你想干嘛?说到痛处了,告诉你,想做状元娘子做梦。”
薛如意不耐烦同她吵架,一拳过去,林婶就被打飞出去,饶是身后有一大帮村民接着,腿骨也直接摔断了。
“哎呦,杀人了。”林婶惨叫一声,坐在地上就开始撒泼。
林文远和林二丫接到消息匆匆而来,见老娘躺在地上,连忙一左一右蹲过去扶她:“娘,你怎么了,没事吧?”
林婶边撒泼边哭诉:“儿啊,你来的正好,薛如意这个狐狸精骗你银子花,一个破鞋还想当状元娘子……”
林文远窘迫又羞恼,喝道:“娘,你别说了!银子是我硬要借给如意的,她说回来就还,今早也是我和妹妹要搭如意的牛车,带她们回来正好扯平,您现在来闹什么?”
林婶才不管这么多:“你胡说,不是她勾着你,你至于怎么都不肯成亲?我就要骂她,骂她狐狸精,痴心妄想的贱人……”
啪嗒。
一粒银子直接砸到林婶嘴巴上尖叫一声,血从嘴巴流出,两颗门牙掉在手上,疼得一时说不出来。
病弱瘦削的王晏之笼着狐裘走到薛如意身边,将她护在身后,看向坐在地上的林家三人:“如意要当状元娘子,自然有我这个夫君,有你林家什么事?”
他声音慢、轻、缓,可听在所有人耳里如利刃冰刀,让人不敢直视。
“地上是十两银子,三两是还你们的,剩下留给你看腿和嘴。若是实在管不住就让大夫把嘴巴缝上或是把腿打断。”他眸光明明温和,周身气势却冷凝。
“还有什么李家婆娘、周家老汉,再乱嚼舌根,我不介意把你们舌头拔了,反正我薛家有的是银子,谁也休想败坏我娘子名声。”
周围的村民俱是一惊,低头不敢和他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