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般术,万种法,不过如此。”不远处另一盆仙桃中突然冒出一个声音。
阳天宗宗主不由心生警惕:“来人果然到了那个境界!”当下大喝一句:“诸位道友助我,这里有千年妖物!”
几丈开外的海梦洁抚了抚剑,没有搭理他,而是在想着:“刚才桃中的声音似乎在哪听过。”
离得不远的月谷谷主眉头皱起,随手抛出一页金纸,上现万千光芒,冲破了空间,硬生生地将那盆桃子打入了一个空间夹层中!
“阳道友不必担心,他的神识已被我封入了纸中空间。”说罢他对空一指,那张金纸瞬间散去了所有的光彩,乍看下与普通宣纸一般无二。
二指一夹,那张纸就落入了他的手中,然而就在此时,他脸上忽然闪过一丝惊讶,甩着手想把那纸抛开,却是不行!
纸已经粘在了他的手上,神识驾御不了,外力干涉不了,如同一块狗皮膏药贴在了手上,可那粘合程度又岂是区区狗皮膏药可比拟的?
月谷谷主背上爬起一丝寒意,心道:“如果硬是要撕掉的话,我的手怕也是保不了了!”
意识到后果是至少脱层皮那么严重,他看向阳天宗宗主的眼神顿显不善,“若不是他,我哪会在这么多人面前出丑?”
但就在这时,那膏药般的纸竟自行脱落,在外人看来正是月谷谷主不动声色的化解掉了麻烦。
之前还想乘机奚落他一番的几位宗主瞬间收起了嘴角的笑意,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陈道友修为高深,不知可否将那人当着大家的面审问一番,好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来头,居然敢在锋山大会上放肆?”阳天宗宗主皮笑肉不笑地道了一句。
“不必了。”说话的不是月谷谷主,而是那张跌落在地的纸。
迎风而起,飘然而立,原本空空如也的纸面,现在却成了一幅幽山碧水孤舟画,让人一看之下就失了心神!
“好意境!陈道友画技、道行想必都已至臻境,恭喜恭喜!”一名在刚才无论都发生了什么事都安然坐在椅子的七旬老者猛地站起,施了个礼道。
老者不是外人,而是此次锋山大会的一位支柱,两百多岁的古修空云上人。他同时也是天下第一宗,器宗的祖辈人物!
“上人这一礼我可受不起!”月谷谷主赶忙回礼苦笑道,恐怕也只有马哈能理解他此刻的心情。
“哦?”老者惊疑道了一声,却见那纸中孤舟竟缓缓地朝着画的尽头,一条奔腾似要灌入大海的河流漂去!
“梦里落飞花,尽处生无穷。”画面空白处显现出两行笔力遒劲的墨字,如同画龙点睛,让整幅画生出一股滂湃无穷的气势。
飘摇的小舟也在此刻漂入了河的尽头,只见那幅画突然变得一片空白,让人回味悠长。
“上人,那画非我笔能及。而应是那被封困的神秘修士所为,不过恐怕他早已逃脱了。”月谷谷主心中郁闷不已,自己的拿手困阵却被人轻松破去,还惹得旁人这种“误会”。
几位修界的大人物同时保持了沉默,他们思索着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路人,单是先前那一幅画景就让他们这个级别的心生震撼!
“是他!”心中像是翻起了千层巨浪,刚刚闪过那个念头、养心静气多年的海梦洁竟也忍不住心神摇曳。
根本不顾外人如何看她,她持剑一闪便出现在了刚才马哈消失的地方,看着那空无一物的白纸,怒上心头。
杀机骤现,措不及防的月谷谷主和阳天宗宗主二人血溅三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倒飞而出,堪堪在十余丈外稳下了身形。
“海道友,为何出手伤我和陈道友,是误会,还是你本身就是那妖人的帮凶?”阳天宗宗主面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随后才朗声问道。
“够了!你们还嫌底下的众修没看够?真是丢尽了八派的面子。”空云上人面色一沉,起声阻止。
“陈幸恩!刚才那人到哪去了?”直呼月谷谷主大名,海梦洁早已抛去了那所谓礼节的顾忌,现在她要找到马哈,必须找到!
强忍着没有发作,月谷谷主为看见空云上人脸色越发的不好,为了大局起见,道:“被他逃了。”
“虚空门海长老,暂且放下那份仇怨,回到座位上去。你的朋友不会出事的。”最后一句话是传音而出,空云上人对待“犯了大错”的海梦洁态度与其余人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锋会不算什么,面子不算什么,空云上人只盼着能见见刚才那神秘人,与他谈上一番道,说不定就能突破困了他百年之久的瓶颈,
而海梦洁的反常举动,恰恰让他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测:神秘人这位虚空门海长老认识,而且关系似乎不浅,不然她也不会如此莽撞地出手伤人。
海梦洁听后,想起了过去种种,不信邪地以神识搜寻了一遍又一遍,可终是什么都没有找到。
想起了马哈的脾性,她似乎明白了什么,静静地退回到了座位上,布下了一个结界,抚着冰剑的手微微颤抖着。
“又想哭了?这百年不见,怎么都不学得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