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的内心不由生出十二分敬重,善之花如同一名久经风霜的智者,亦如一名执着前行的行者,朝他迈出了那寒封多年的脚步!
尽管寒风呼啸,身外又无紫气护身,但马哈感受到的,不是渗入脊髓的寒冷,而是沁入心脾的暖意!
风缓了下来,轻柔地飘忽着,让这个苍茫雪白的世界少了几分喧闹。
“善之花,你有话要与我说?”马哈如同一个好奇的孩子,满怀欣喜地问道。
没有回答,善之花缓慢地前行着,似乎不太小心,撞在了他的脚上。正当马哈想弯腰将它移开时,出乎意料的事发生了!
他分明看见了,四片尖叶插入了他的皮肤,身为魂躯的他自不会留出鲜血,但留出的,却是最本源的魂力以及储藏于魂内的神妙之云。
没有痛苦,此刻他精神异常清醒,眼前场景却是一变,他正处于暴风雪中的一座小木屋之中,破烂的木门响起了咚咚的声音。
怀中抱着一个花盆,呈现七彩的善之花花苞丰满,仿佛随时都有盛开的可能,但他脑中忽然闪过一个记忆片段:“这盆花足足有三百年未开了!”
敲门声日渐微弱,仿佛门外那人没有了力气,马哈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拉开了门。
入目处,是一位衣着破旧的十二三岁少年,他怀中抱着一只羔羊,泛青色的面容让人看上去觉得他似乎已经奄奄一息了。
篝火正旺,少年在马哈的搀扶下来到了火边,放下了怀中被冻得失去了知觉的羔羊,为其按摩着取暖。
“这里有水吗?”少年近乎乞求般急切地问道。
摇了摇头,马哈早在刚才就发现这里无水了,而且他还发现,在这里他竟不能动用任何法诀,也不是魂躯,有血有肉简直就是和一凡人!
“我们已经一天半没喝水了,小羊它就要渴死了……”少年看着在微微颤抖的羊羔,心中充满了悲凉,这是他唯一的伙伴!
“雪水可以么?”马哈想了想,道。
“不行,小羊的身体再也承受不了那分寒冷。”少年目光在屋中扫视,看到了那盆善之花,眼神一亮,带着渴求望向了马哈。
心下一惊,马哈缓缓吐出了一口气,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过去,将善之花拿起,用手欲扯下花苞上鲜嫩欲滴的花瓣,道:“终是无缘。”
然而,就在此刻,本是紧闭的花苞在他一拉之下,竟忽然绽放了。
或是三百年,或是无数载的清香,瞬间弥漫了整个木屋,沁入了灵魂的深处!
第二百零四章 鼎
清香尚在胸腔中流转,马哈眼前的景色又变了回来,不过那漫天的乌云以及扑鼻的恶臭却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待他清醒过来,遍观己身,发现那朵善之花所造成的创口也已恢复,而花本身则是蒸发了一般,不在附近。
随手捏出一团冰花,抛于空中,只见冰花迅速在寒风中化为了琐屑,马哈发觉自己的雨决与风决并没有什么异常。
“至少法决的运用是回来了。”他乐观地想着,对于收获,他以为在那个似真似幻的梦中就得到了许多。
然而正当马哈准备离开这片重新恢复雪白的大冰块时,他猛地发现,离自己不远的空中竟有一黑色小点逐渐变大!
似是从空中坠落而下的石头,但当那物真正逼近了马哈时,他才发现,那是一座三足之鼎。
透过其上观火的小洞可以看见,鼎的内部,有正缓而寂静燃烧的黑色焰火。那种火焰似乎对他有着极大的吸引力,令他的心神完全放在了鼎上,丝毫不觉身外的变化。
忽然,背上一凉,马哈立即从那种古怪的状态中脱离出来,神色警惕地打量着四周,一副副画面顿时清晰地浮于脑中,哪怕冰窟窿中的水面出现一个涟漪也逃不出他的感知。
“九昧真火?”他喃喃自语,随后却是摇了摇头,自嘲一笑:“亏我先前还说三首异兽,想不到自己也差点着了道!”
只见他手中现出一面纯黑色的坤云镜,掐了个决,念了个“破”字,顿时镜面上射出一道道无形射线,扯住了坠落而下的三足之鼎,让它猛然停滞下来。
射线开始了颤动,无形波动近距离地作用在三足之鼎上,竟发出了洪钟敲响般的声音。
“是实物?”马哈惊疑一声,随手甩出一点青冰,只见百丈之外的三足之鼎表层瞬间爆开了一层冰雾。
鼎上的冰雾似乎被什么东西拉扯进了鼎中,黑色的火焰猛地高涨,这诡异的一幕足足持续了三十息才停止。
但那些坤云镜释放出的无形射线却分毫无损,牢牢地束缚住了鼎的三只足,将其稳稳地固定在半空之中。
马哈见状沉吟了一会,似有了什么决断,一步迈出,身形已然出现在鼎的附近。
鼎外的花纹异常古怪,类似于几只鸟类在火海中展翅飞翔。花纹栩栩如生,仿佛是无数年前,真的有过这么一个场景。
马哈甚至能从那些鸟类的花纹上感觉到了火海的炙热,忽然,他在鼎的右下足上发现了几个以一种古老文字刻印的铭文。
刹那间,他猛地退了几步,于虚无中定?